第61章 祁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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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染红地面。</p>

门里门外的几个农户早已吓傻了，呆若木鸡地立在那里。</p>

“啊啊啊啊————”</p>

黄高楼忽然凄厉尖叫了起来，一直被箭端对准的恐惧叫他浑身汗毛倒立，他忽然拼命地往这边爬了过来：“饶了我，谢总督你饶了我，我回去一定同父亲投靠内厂！以后我们黄氏就是内厂的走狗，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你饶了我……你饶了我！！！”</p>

谢龛忽然握住祁桑的手，帮她拉紧了弓弦，箭矢直接贴着黄高楼的脸深深嵌入了地面。</p>

黄高楼整张脸都扭曲了，又挣扎着爬了回去，哭喊着求饶。</p>

“祁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p>

谢龛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一字一顿：“若你下不了手，日后就不必再提祁旻的死。”</p>

双手染血又何妨。</p>

她从不是兄长以为的那种心地纯良无害之人。</p>

“带着你妻女出去。”她说。</p>

男人原本还怔在那里，反应过来她是在同自己说话，立刻揽着妻子，抱起地上的女儿匆匆跑了出去。</p>

祁桑阖眸，抖着手再次提起了弓。</p>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p>

不是利用范容的暴躁易怒一石二鸟，也不是利用曲沛沛的阴险善妒栽赃嫁祸。</p>

这一次，谢龛站在她身后，所以她不需要绞尽脑汁地去谋划什么。</p>

白布之下，琼琚惨死的模样，深夜之中，奉业横流一地的鲜血一一划过脑海。</p>

她闭着眼睛，右手抖着拉开弓弦。</p>

力气不足，弓弦未满，箭矢在黄高楼痛苦的尖叫声中射到了他小腿上，甚至未曾穿透。</p>

谢龛扯扯唇角，帮她调整了一下站姿后，再次递给她一支箭：“继续。”</p>

祁桑接过来，搭箭拉弓。</p>

身后谢龛虚虚扶了她左手小臂一把：“放平，不着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来，狩猎嘛，玩儿的就是一个兴致。”</p>

他俯下了腰身，薄唇贴着她耳畔低语：“今日你若能在五箭之内中他喉骨，祁桑，我允你一个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p>

祁桑一怔，仰头看他：“任何要求？”</p>

谢龛单手扣着她的帽子帮她转了回去：“狩猎要专心，来，第二箭。”</p>

黄高楼抱着血流不止的腿嘶吼出声：“谢龛，你个没根儿的东西！有胆量你一剑杀了我！！推个女人出来替你杀人，怎么？是根儿没了后连力气一并跟着没了吗？！啊哈哈哈哈——”</p>

他刻意羞辱他，试图激怒他来个痛快。</p>

可谢龛情绪却意外地十分稳定，甚至都没去扫他一眼。</p>

他专心致志地教祁桑射箭，手指轻碰她手腕，告诉她如何用背脊发力，放松手臂。</p>

这个疯子！！</p>

黄高楼近乎声嘶力竭的辱骂，仿佛被完全屏蔽在了一道屏障后，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情绪。</p>

祁桑第二箭果然射的准了一些。</p>

射中了黄高楼的锁骨，离喉骨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