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获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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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p>

正在强超犹豫不决的当口，赶上村里一位听说在深圳打工多年“风光无限”的木匠师傅正热热闹闹地在家张罗着一帮人在盖洋房呢。</p>

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村头木匠，一年时间就能在外挣一套房钱回来，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啊！把个读了差不多二十年书的“天之骄子”的强超弄得“体无完肤”“无地自容”！</p>

木匠师傅毕竟是在外面见了大世面的，临走前指给本村唯一的大学生强超一条路：</p>

东莞一家世界知名的办公用品外企正招人呢，他朋友王经理在里面是管事的，联系方式这样这样，想去的可打他的旗号找他。</p>

什么叫渠道为王？一个半文盲木匠师傅居然摇身一变要成伯乐了！</p>

哎，管他呢！只要有机会进了一家大公司，就可以朝九晚五地上下班，啥事也不用自己考虑了，那也是一桩求之不得的美事啊。</p>

强超开始向往起城里白领们那“平平淡淡”的打工生活来。</p>

按照木匠师傅的指点，强超挥别“墙头草”，三天后终于找到了他口里的东莞某某公司连同他口里的王经理。</p>

“朝”中有人好办事！</p>

强超上午到厂的，下午就办好了入职手续，然后就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一名自己都搞清楚是什么东西的公司质量管理部的车间质检员。</p>

就在强超还在担心自己不知道怎么干的时候，公司的“××月新人培训计划”赫然张贴在厂办醒目的广告牌上，马上就打消了他所有的疑虑。</p>

人挪活，树挪死。</p>

强超很快就“融入”了某某公司的企业文化里。</p>

强超打心眼里感谢在自己最落魄最潦倒的时候给自己指路的木匠师傅。所以一拿到内地无法企及的工资的头一件事，就是大包小包地去附近木匠师傅所在的家具厂“看望”他。</p>

强超从小就有“知恩图报”的情结，来到东莞后，因为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强超就打算把原本并不怎么来往的木匠师傅当亲人一样走动起来。</p>

当强超坚持连续三个星期天都来“看望”木匠师傅的时候，好运似乎再次向他招手了。</p>

强超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月后的某一天下班后，竟在垃圾桶旁边拾到了一个市场上难得一见的二代大哥大。</p>

这可是附近的台资厂高管们才有的“高科技”呀。</p>

想当初，自己在滨江，CALL机已经算是有“身份”了，偶尔来个中文显示的，那就更显“地位”了。至于“水壶”一样的一代大哥大，那是全滨江也没几部的高档货，更何况是二代的大哥大。电子产品发展就是快，二代明显比一代“瘦身”，但肯定更加先进！不过，这东西肯定老贵了，没有万把块钱可能都下不来的。而拥有这东西的人，身份也肯定不会一般的。但是这东西丢了，他可能也在很着急地找着吧？</p>

怎么办？</p>

留下吧，最多不拿出来用，谁知道这东西在我这儿呢。看看自己的工资额月薪还不到800块呢。这可是自己一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的大宝贝啊！</p>

不，这东西本就不是自己的，不能据为己有！这叫不义之财。君子爱财应取之有道。</p>

强超内心挣扎了十几分钟，终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物归原主。</p>

强超找了个布袋，小心地把这大哥大包好，锁进自己的办公桌里，准备明天再来问问。</p>

第二天，强超在办公里一一询问了个遍，当然是带技巧性的。</p>

奇怪的是，竟没有人说丢了什么东西。因为谁要承认是自己的东西，最起码里面有什么内容总得说得出来吧。</p>

“强超，你捡的有人看到吗？你还一个个问？！现在没人要，不就是你的吗？你傻啊。”</p>

“你看人家强超多纯洁啊。多好的一个同志，差点就给你们几个带坏了。”</p>

。。。。。。</p>

公司办公室里两种声音正如自己之前的两种态度，让强超重新纠结起来。</p>

怎么办？既然不是大家伙的，自己也不能像大家伙说的那样“据为已有”，但打开看一下总可以罗，说不定从中就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呢。</p>

当强超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包装露出大哥大的真面目时，有人惊叫了一声：</p>

“这不是之前来我们公司推销高强螺栓专利未果的港商黄老板的东西吗？还是我接待的呢。来过多次了，挺能说的。几天前好像都来过的，可惜公司的老板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说不定是他打完电话，忘记带走了呢。”</p>

“那他怎么不着急回来找啊？”又有人追问道。</p>

“他这人有个毛病，我之前跟他接触比较多，就是喜欢丢三落四的。过了几天了，可能他都不知道从哪开始寻找了呢。”开始惊叫的人似乎对黄老板还是蛮了解的。</p>

强超有点喜出望外，这么贵重的东西总算有了主人了，忙问熟悉黄老板的人要了他的电话，找个座机打了过去。</p>

不幸的是，电话那头的黄老板声音低沉地说自己突然中风了，卧床不起了，但也答应很快就安排人过来取大哥大的。</p>

听黄老板接电话时的神志应该还算清楚，但之后的几句他究竟嗫吁着说了些什么，强超没听清楚，但电话那头就嘟嘟嘟地挂断了。</p>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p>

正在强超忐忑不安的第二天，一个戴着墨镜五短身材自称姓颜的人找上公司前台要见自己，说是代表黄老板来取大哥大来了。</p>

来人摘下墨镜，露出丑到极致的马脸，却一副憨厚的笑容，还把手向强超伸过来。</p>

这是什么情况啊？</p>

“惊魂未定”的强超出于礼貌也伸出了手。但一握到对方的手，就触电一样大感不妙！</p>

这是一双什么的手啊？强超感觉自己整个像握住了一张厚厚的砂纸，粗糙无比还带倒刺呢。这不是典型的乡下农民的日积月累风晒雨淋才有的“杰作”么？而眼前的这个人却分明自称就是港商黄老板亲自派来的代表！</p>

这年头人不可貌相啊。</p>

强超似是也经常看到许多西装革履的人模狗样，却一个个都只是个打工仔；而一些衣衫不整甚至形象邋遢的人，却是“腰缠万贯”的大老板！</p>

看来，沿海这地方不能用常规的思想来凭感觉给人“对号入座”了。</p>

强超正疑惑着有点走神的时候，来人并没有放松握住强超的手，而是用力地抖动着，象是要把强超已经分散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这边来：</p>

“你就是强超吧？我是黄老板的助手颜先生。我今天代表黄老板，一是来取大哥大，二是要当面对你的拾金不昧表示感谢。说实在话，我们黄老板这种大哥大还有几部，丢了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一部他平时用的多，号码有许多老板都知道。这样吧，按我们的黄老板意思是要表示一下我们的谢意，这五千块钱是你的了。”颜先生带着深厚的四川口音，边说边松开握强超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早准备好的一大叠百元大钞，笑容可掬地递给强超。</p>

“不不不，这个我不能接受。这大哥大本来就不是我的，我只是把它物归原主罢了。我要是接了钱，不等于就是把捡到的你们黄老板的东西再卖给你们黄老板了吗？那我强超成什么人了啊？”强超不为所动，一个劲地推脱。</p>

“强超，象你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啊。不过，钱你还是拿着吧，这是你应该得的。这换了别人，可能这大哥大早没了，只可惜了我们黄老板的一些朋友的宝贵信息啊。”颜先生看强超执意不接钱，就边继续给强超施加“压力”边笑着说。</p>

“那可不一定的啊。现在社会上还是好人多吧？！反正这钱我是不会要的。对了，你们的黄老板身体不要紧吧？”强超边摆脱着边语气坚定而又严肃地应道。</p>

“他只是一时中风而已，不是很严重。现在医学发达，他在医院里已经有明显好转了，说不定过几天就能下床了。强超，你也得让我把黄老板交办的任务完成了啊？要不这样，中午赏个面，一起吃个饭，顺便聊聊，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机会呢。我喜欢你这个娃儿，交定你这个朋友了。”颜先生看拗不过强超的执着劲，只好变招，来个“以退为进”。</p>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我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向前辈您多多讨教一二啊。”强超毕竟心思单纯，马上就“中招”了。</p>

“客气客气，小强。就这么说了，你先上着班，我在你们公司对面的酒楼先预订个位子，然后等你下班就来接你哟。”颜先生一计深成，赶紧“趁热打铁”。</p>

“好吧，颜总，您先忙去吧，接就不用了。等下了班，发全传呼告诉我在哪，我自己走过去。颜总，您走好，我不远送了。”强超急于脱身，忙不迭地边说边向颜先生摆摆手。</p>

这个自称颜先生的人戴着墨镜的，不是别人，正是颜如梅的老爸，颜忠旺！不能说是“冤家路窄”，因为这个时候本来都想见一面的俩人，结果见了面谁也没那心思罢了。</p>

真是造化弄人啊！才几个月的时间啊？</p>

可不就是强超在滨江遇到强勇的那一天算起，他颜忠旺正为女儿颜如梅到滨江的学校去取毕业证呢。与颜忠旺“不期而遇”的强勇也是“提醒”了他强超的。</p>

看来当时急于打探颜如梅下落的强超不但已经与来去匆匆的颜忠旺父子“擦肩而过”了，而且后面颜之夏给他的电话可能也没打通。</p>

就这样，俩人在不同的人生轨道各自行走了几个月。</p>

看来这几个月双方的变化都很大啊！</p>

强超的就不用赘述了，颜忠旺又是怎么回事呢？他不一直在为他的深圳城中村的收破烂地盘苦苦支撑着吗？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港商黄老板的人了呢？</p>

大字不识一个还形象对不住观众的颜忠旺，在去滨江之前，虽说利用几个红毛为自己打下一片收破烂的天地，但好景不长，行踪不定的红毛们有一天不知什么原因一哄而散了。</p>

这下可难倒了颜忠旺了。他深知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也没心思做事，在附近整天晃悠着，希望能够打探出一些“蛛丝马迹”来。</p>

不久，消息是打探出来了，却吓坏了颜忠旺自己。原来，这几个红毛早就是“作恶多端”的网上通缉要犯呢。</p>

还好自己没被拉下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失望之后的颜忠旺又暗自庆幸。</p>

但这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啊。</p>

眼看湖南帮的极有可能“卷土重来”，说不定还有“秋后算账”的“后手”，颜忠旺一家人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p>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指给颜忠旺一条路：去承包附近工厂的垃圾，绝对一本万利！</p>

这不也是变相收破烂吗？只不过是在人家厂里定点收罢了。这个门路好不好，然而与附近工厂没有关系的颜忠旺哪有那本事把这肥差好活揽下来？更何况等从来不知行情的自己都知道了这事，只怕许多钻营的行家们早就“捷足先登”了吧？</p>

就在颜忠旺为一家人“生死存亡”而一愁莫展的时候，女儿颜如梅垂头丧气跑回来：“我今天又被人家刷下来了！本来谈的好好的，人家要看我的毕业证呢，我哪有？还不是在滨江学校那？哎，这工作没法再找了。”</p>

从来没打算指望上女儿颜如梅毕业能帮到自己的颜忠旺，得此消息，只得暗哼两声，摇着头，继续想他的心思。</p>

其实，万般无奈的颜如梅之所以这样地“忍辱负重”地粘着一直很少在一起的老汉老母还有弟弟，完全是在为自己刚刚经历的爱情“浩劫”找个安全的地方来“疗伤”呢。</p>

这一疗就是好几个月，现在差不多把强超淡忘的时候，想出来找点事“自食其力”，毕业证却成了找工作迈不过去的槛。</p>

“娃儿，这是不难。老汉答应你，亲自去滨江跑一趟，但你也要答应老汉一件事，那就是拿到毕业证后，帮老汉在附近厂子里拉点关系。你看啊，老汉现在这生意也不好做了，一家人的吃喝拉撒都是我在管着的，压力太大了。转行嘛，又怕自己吃不消。娃儿，我让你去拉拉关系，就是想到人家厂里去包垃圾的。”颜忠旺突然脑洞大开，但话又不想说的太直白，免得好不容易上个班的颜如梅“反感”自己。</p>

一家人的生活日益艰难，颜之梅是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急着去找班上的。但是老汉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什么人也不认识就去搞关系？他是疯了吧？</p>

“好嘛，你娃儿不吭声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老汉我也是说到做到，明天我就带耀祖去走一趟滨江。”颜忠旺明知女儿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只是不好意思当面拒绝他罢了，却硬是曲解她的意思，还一副“生米煮成熟饭”的样子，让颜如梅不好反驳。</p>

就这样，颜忠旺第二天一早就带着颜耀祖上路了。</p>

后面的就接上了他在去的火车上与强勇一家人不期而遇的片段。</p>

毕业证拿到手后，颜忠旺便带着宝贝儿子颜耀祖“马不停蹄”地往深圳赶。</p>

谁知自己刚登上返程的火车，就被人“认”了出来。</p>

原来，自己来的时候，赤手空拳力擒持刀歹徒的消息已经被媒体曝光了！所以火车上的许多人纷纷变成了自己的“粉丝”。</p>

而港商黄老板和滨江首富王中强等人恰好便是其中之一。</p>

也正是这种机缘巧合，一向低调行事但重情重义的黄老板在颜忠旺回到深圳时，就亲自登门来聘请被警方赞叹“身手了得”的颜忠旺为自己的助手，实际上就是他的私人保镖。</p>

颜忠旺正“走投无路”呢，一听说有这等好事，自然表现得“义不容辞”。</p>

表面上“侠肝义胆”的颜忠旺，内心却是另外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世界。在跟黄老板接触一段时间后，“聪明饥馑”的他很快就摸清了黄老板的“底细”，包括他的产业和他的“套路”。他的心思可就从来没有满足过黄老板承诺给他的那一点点固定的其实已经相当丰厚的薪水哟。</p>

颜忠旺算盘打的贼精，他一边顾及深圳的垃圾承包活儿，一边周旋在黄老板的身边。</p>

别看颜忠旺人长的出奇地丑样，脑瓜子却是出奇地灵光，所以跟着黄老板鞍前马后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把黄老板“伺候”得样样事都离不了他似的。</p>

然则：天有不测风云。</p>

黄老板一次意外的中风，给了颜忠旺一试“身手”的大好机会。</p>

这不，今天来取电脑事儿虽小，也是在颜忠旺一步一步“收网捞鱼”的计划之中的。</p>

颜忠旺出门就近找了一家像样的酒店，就给强超CALL发个信息位置。</p>

而强超呢，也没有失言，所以一接到信息就屁颠屁颠地“如期赴约”去了。</p>

一路上，强超还在为自己今天的“不为钱财所动”所“感动”呢。</p>

这也是自己在陌生的东莞书写自己诚信人生的第一笔啊。</p>

不是说：好的开始，等于成功了一半吗？或许后面还真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呢。</p>

很快，强超就赶到了颜忠旺指定的酒楼。</p>

颜忠旺见强超来了，马上起身迎上去与强超握手。</p>

强超也礼貌性地回应着，双方“你来我往”地“礼尚往来”，好一通客套寒暄。</p>

谈笑间，颜忠旺俨然就是黄老板本人，不经意间抛出了这么一个令人咂舌的话题来：</p>

“小强，要不你跟我一起干，工资是你现在的两倍。或者你帮我找到X型特钢螺栓的卖家，或者我找场地让你自己开厂做总经理，我只管投资和销路，别什么也不管。国内市场这个属于专利产品，暂无生产厂家，市场前景不可限量啊。所以这种型号的特钢螺栓价格很好，利润空间很大，我们有多少市场就要多少。”</p>

强勇初来乍到的，对什么螺不螺栓的一点概念都没有；但对颜忠旺为此开出这么好的条件来，很是吃惊！八成还真有那么回事呢，只不过，自己哪是这方面的材料啊？他颜忠旺也太抬举自己了，然则别人也是一番好意啊，所以，强勇一直听着他在说，临了也不好当面拂了他的好意，就软软地说了几句：</p>

“颜老板，你开出的条件虽然很好，但我何德何能、几斤几两？我心里明镜似的。谢谢你的好意，你的公司我就不去了，我知道我也值不了那个价位，回头让你失望了，朋友都没得做。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才来东莞多久？我得在这家公司呆段时间学习一下业务知识。颜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你说的X型特钢螺栓，我会留心的，一旦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的。”</p>

颜忠旺一听不免有些失望，等饭菜上来，边吃边和强超瞎侃一些社会上的趣闻。俩人的话题这才多了起来。</p>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很长，直到晚上九点多钟俩人才尽兴而出。</p>

不过，这事过了几天以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p>

（三十）</p>

正当强超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某天下午下班后，在公司对面的超市里不小心碰到了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另外一个年轻人。</p>

他就是自己的前任、不久前离职的嚷着要自己开厂的那个郝帅。</p>

强超当然认得他，跟自己交接工作可仔细了，也省了自己好多的麻烦呢。</p>

好久不见，郝帅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见了面不由分说就执意要请强超上附近的新开张的一间咖啡厅去坐坐。</p>

强超看到已经下班了，也就没有拒绝。</p>

郝帅应该是知道了强超捡大哥大的事情，所以先是一顿激烈的表扬，然后就天南地北地瞎侃起来。</p>

二十多分钟后，俩人的谈话突然停了下来，有点冷场。</p>

强超脑子里在极力地搜索着新的话题。突然想起颜忠旺的事了，不禁笑道：</p>

“嗨，郝帅，你知道么？就是丢大哥大的这个黄老板居然派了一个叫颜忠旺的丑到极致的老男人，也就是黄老板助手，来取的大哥大。你知道那次颜助手来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啊？他居然说想买什么X什么螺栓，还说有多少要多少呢！你看有这种可能么？”</p>

郝帅没有马上接话，眼里闪出一道寒光。</p>

强超心想，这下坏了，离开公司的人怎么都变得这么神乎其神的，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踩了他的哪根神经吧。</p>

看郝帅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自己有所“得罪”，那是什么呢？难道他和颜忠旺一样，都在为着那小小螺栓着了魔了吗？</p>

谁知半响没有吭声的郝帅，在强超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诡谲地问了强超一句：</p>

“这个是真吗？什么时候的事？不瞒你说，目前这个产品的国内专利正在我手上，我也正想搞这么一个项目呢。”</p>

郝帅的一席话，印证了强超的所想，也让他越来越觉得奇怪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螺栓，就算有什么专利，也不至于这么多人都来围着它转吧？我就不会这样的。不过，自己了解一下也不是坏事。于是就学着颜忠旺的腔调和套路算是职业性问了一句：</p>

“这项目启动费不少吧？”</p>

郝帅拿正眼看了强超一下，哼了两声，就伸出两个指头，用力地摇着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