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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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p>

话说颜氏姐妹颜静、颜欢接手X型特钢螺栓公司后，凭借之前强超手上所下剩的市场订单和自身的不懈努力，总算也能暂时维持个“解决员工温饱问题”的局面。</p>

无奈曾经的“主心骨”强超临走时欠账太多，不时有人找上门来，连哄带骗的，连骗带抢的，把个颜静、颜欢弄得整天神经兮兮地穷于应付。</p>

“还是找找颜忠旺吧？至少他还算是个男人，再说咱公司他还有股份的嘛，这个时候理应站出来帮帮我们姐妹几个的呀。不是听说他还有两手三角猫的功夫吗？或者能把这些苍蝇一样盯着我们螺栓公司的那些追债人、游手好闲的小流氓们给吓跑几个呢。”实在被上门的男人们折腾累了，颜欢半开玩笑地对着姐姐颜静说。</p>

“妹呀，没想到你脑子倒是灵光，这个馊主意出的不错嘛，就应该让他们男人们去硬碰硬吧，凭什么我们女人就该来收拾烂摊子？！哎，妹，好象我这儿还有他的电话，好象从来没打过的，不知道有没有用啊。等等，应该在我的随身小本子里，好了，找到了找到了，我这就打过去，看这个老家伙在关键时候还是不是个爷们。”颜静跟颜欢“一拍即合”，她拿起本子翻开了，照着就打起来。</p>

“切，姐啊，我看这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的，你居然还留了他一个电话，看来也是天不该亡我螺栓厂啊！”颜静看着姐姐那副猴急的样子，心里感慨起来，希望姐姐抓到的是一条螺栓厂的“救命稻草”啊。</p>

颜静的动作不慢，电话那头的铃声却半天没响的让人着急啊。终于电话铃声在设限的一分钟自动挂断前，响起了对方提取电话的声音。</p>

“喂，吻冰畏？吻目岁？”</p>

“哎呀，还整起白话来了，喂，请问颜总在吗？你是他什么人？他不在家吗？”一听是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颜静难免有点失望，这年头电话号码随时变更的，要是颜忠旺这个老东西把号码换了，那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p>

“是他电话啊，你找我老汉有事吗？”电话那头“心无城俯”的女孩“不打自招”。</p>

一旁的颜欢一听“大喜过望”，哑着声音很夸张地朝姐姐做了一个鬼脸。</p>

颜静也笑着“回敬”了她一个大花脸，但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的她才不会这么“傻”呢，所以她缓了一口气，就不紧不慢地说道：</p>

“噢，不好意思，原来你是颜总的千金啊！幸会幸会。我这里是东莞X型特钢螺栓厂啊，一直在跟你老汉有合作的，现在有点事想跟他说说，你看方便不？”</p>

“不会吧？我老汉在东莞还有投资？这样吧，他这段时间确实没空，整天不落屋的，好象有人找他在办什么事。哎，听声音，好象我们俩年龄差不多的嘛，你贵姓啊？你们厂还哪要人不？我正好在家一直闲着没什么事做，要是要人我就来哟，当是出来透透气嘛。”电话那头是颜如梅，她一听也客套起来，不过，想到自己现在这样子的，对方又是很“诚恳”的女孩子，就动了一点“私心杂念”。</p>

其实，颜如梅早就想找个机会从老汉的阴影中走出来，只是一直苦于没有个能够供自己“搭把手”的挣脱出来的机会。今天，终于逮个不算机会的机会“小试一把”了。</p>

没想到，对方沉吟了一下，竟然痛快地答应了。</p>

其实，颜静这么爽快地接受了电话那头的女孩“请求”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如果你颜忠旺不想搭理我们，你女儿来我们这里工作了，你总要顾及一下她吧？说难听点，就算社会上的烂仔们再来骚扰，你女儿也在其中的哟？！不看尊面看佛面，我看你还会不会这样的‘无动于衷’？！</p>

颜如梅可没想这么“复杂”，她只相信自己的直觉，电话那头的女孩是个好人，她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厂肯定有事做的，自己得趁老汉还没回来之机“溜之大吉”才行！要不然就脱不身了。但也不能坏了他的“大事”，所以颜如梅在收拾好东西的临走前，在一张白纸上留下对方的工厂名号、联系方式和简单的事由。</p>

等到颜忠旺回来，看到桌子上的留书后，什么都明白了，但什么都“晚”了！</p>

他才没有“火急火燎”地救X型特钢螺栓于“水火”的觉悟呢！他想到的是，自己手上的一张王牌可能突然消失了，自己以后还怎么玩？！</p>

当从外面回来的老伴王素青知道了这事后，突然就呼天抢地嚎啕大哭起来：</p>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天天钱钱钱的，龟儿子还下落不明了，这会儿又把老子的闺女赶起跑了，我看你到时候死了都没有人来埋的啊！呜呜呜。。。。。”</p>

“哭哭哭，整天就晓得哭的，哭个锥子啊？老子一天到晚忙里忙外的不也是为了这个家的吗？老子还没死呢，你生的这些个瓜娃子一个个不争气的动不动就跑的，跑吧跑吧，都跑掉！最好都永远不要回来！你个臭婆娘，你咋不跑呢？你也跟颜沙龙这个乌龟蛋跑掉嘛，老子一个人过的还快活些！”颜忠旺也没好气，儿女们的事他本来也很烦，还有老婆给自己一直戴着绿帽呢，这下终于“借题发挥”，算是彻底“爆发”了！</p>

颜忠旺的吼叫似乎“镇”住了王素青，她自以为与颜沙龙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哪晓得这个老东西今天居然一下子就点破了。看来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那自己现在还哭个什么劲啊？这不是明显给老东西找骂“又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吗？</p>

颜忠旺才懒得理婆娘这么多了，多少天了，自己也没碰过她，外面的女人年轻的漂亮的大把，你个婆娘自己在外面玩还当别人是个傻子啊？你晓得玩老子不晓得玩？老子玩的还更起劲呢！只是“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白瞎了这辛苦赚来的钞票。</p>

不过，这婆娘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个耀袓兔仔子老子随便说两句就离家出走了，几个月了，如果那天强勇电话说的是真的，只怕八成已经关在牢房里去了！哎，随他便！反正偷鸡摸狗的又不是我干的，更不是我强迫他干的！有本事就莫回来，你怕我七老八十了身边缺个端茶倒水的要求你个瓜娃的吧？眼不见为净，走的好！你瓜娃子走了老子整天还少操点心，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呢！</p>

只是这如梅，走的时候丢张纸，连跟老子说句话的机会不给，这也太绝了吧？！不过，老子平时对她确实也不怎么样。说实在话，完全是以做生意做成为主，基本上没怎么顾及她的感受啊！所以她这负气而走也是理所当然的！</p>

只是她这一走，老子的生意想再做大点可就难了！不对，照这个架式，现在签合理的工厂可能都保不住啊！这些厂长们一个个老色鬼样，长时间看不到如梅他们还不翻了天啊？指不定哪天找个破理由就把老子一脚给蹬了呢！那咱还靠什么吃饭呢？！</p>

耀祖走了，无非老子有点“提心吊胆”的心里不踏实；现在如梅也走了，那问题似乎严重多了，它给自己的打击啊很可能就是“毁灭”性！</p>

这也这太可怕了！不行！老子非得把她找回来才行！</p>

怎么找呢？茫茫人海，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地瞎找，不就等于大海捞针一般吗？</p>

一个整天在附近工厂泡在男人堆里的女娃子，能够跑到哪里去呢？她对附近远一点的地方都不太熟悉，凭她的能耐应该跑不远的。但这次她居然做的很绝，把一些换洗衣服都统统拿走了，这不是要“远走高飞”还是想干吗？！</p>

一连几日，颜忠旺苦思冥想的，仍旧是“一愁莫展”，只好把如梅留的纸条放在一边。</p>

这回颜忠旺算是想开了，还是自己赚钱要紧。当真离了她个不知恩不图报的臭婊子老子就不活了？还没有到天崩地裂的时候呢！老子不信，老子最多再找两个帮手，还搞不定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鸟厂长？</p>

听说，这不远处前几个月又冒出来一家叫莫尼卡的家具厂呢，在并不知“自己手中王牌颜如梅离家出走”这一突然行情的同行们一致“吹捧”和“怂恿”下，颜忠旺开始对莫尼卡“虎视眈眈”，只是一时找不到“良策”而未急于“下手”。</p>

“你不会像以前那样，先设个圈套啊？”看到老伴儿一连几天为莫尼卡的事喝着憋酒，一直于心“有愧”的王素青有一天“斗胆”献上一计。</p>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p>

对呀，这不是老子的老本行吗？自己手头上不是有几个蚂仔吗？设套演戏虽是老套了点，但真要做起来，那还不是“轻车熟路”“手到擒来”的事啊！</p>

看来，目前唯一可行的策略也就只剩这了啊。</p>

真是知夫莫若妻啊！</p>

颜忠旺不由得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婆娘，坏坏地笑着。</p>

都说：上帝给你关一扇门，必定给你打开一扇窗。</p>

这话套用在颜忠旺头上似乎一点不假。</p>

颜忠旺他虽然长相难看，脑瓜子却比普通人灵光不少，而且还出人意料地是个活脱脱的天生戏骨子。因此读的书不多文化程度太浅吧，所以他的招术其实并不多，而且还很老套，所以有时候也被人拆穿过，但至少还是有一部分人会觉得“无碍大局”而选择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忽略他的技俩吧；或者开始并不以为然的，等“结果”出来了才真正弄清过程的人中至少一部分是“愿赌服输”的。所以这样就注定了颜忠旺再老套的“戏路”，也可能会有一定的“市场”。</p>

因为莫尼卡与颜忠旺在出租房的出入方向刚好相反吧，所以尽管颜忠旺早就听说有这么一家新张的家具厂，却一直没有机会去真正地打过照面。</p>

踩点是必须的。</p>

颜忠旺担心自己亲自去跑一趟，可能目标太大，万一不成也折了自己的面子。就找来自己的还算灵活的一个远房侄子小黄毛，如此这般地交待着让他去“代劳”。</p>

很快，小黄毛就把一切打听清楚了：莫尼卡在这方面有话语权的是一个年轻的副总，而且就住在厂门口不远处的职工宿舍里。</p>

颜忠旺觉得：必须在这位年轻的副总回宿舍的路上，让小黄毛亲自去搞个不痛不痒的小型“交通事故”，然后自己再扮演“救世英雄”，这样才可能一举拿下这位副总的。</p>

颜忠旺的套路说起来有点“俗不可耐”。但对于他而言，剧情似乎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看演得真不真，那就好象演小品一样，同样的“材料”到了赵本山的手上，再没有笑料的点子也会“化腐朽为神奇”地变得分分钟让人“捧腹大笑”的。</p>

于是，一曲由颜忠旺策划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旧瓶装新酒”的好戏这就上演了。</p>

铃铃铃，随着下班的铃声急促地响起，莫尼卡的员工们潮水般地涌出厂外。</p>

因在包装部取得“重大贡献”已经被强向西火速提拔为莫尼卡负责全公司品质的副总经理兼管理者代表的强勇，也随着下班的人流慢慢流入到打卡出厂的人潮中。当然一贯地，他会跟在有序出厂的员工们最后面。</p>

很快，员工们就散的差不多，强勇也打了卡信步向厂门口外迈去。</p>

正当强勇出厂门没几步的时候，哗的一下，突然感觉有什么硬东西撞上了自己的大腿。</p>

哎呀！</p>

强勇暗叫一声：不好！</p>

被突如其来的冲撞，让强勇大惊失色，他一个踉跄总算稳住了脚跟，也总算看清了迎面撞过来的东西。</p>

嚯，居然是一辆急奔而来的自行车！</p>

强勇被撞痛了大腿，本想发发火，“教训”一下骑车的人，一看骑在车上的居然是个小黄毛。这年头啊，能够染个黄毛的，一般可都些不怎么好惹的社会上的小混混。</p>

强勇只好自认倒霉，拍拍大腿，揉了揉，然后便转身要走。</p>

倒是小黄毛不干了。</p>

只见他丢下单车，一个箭步窜上来，一把抓住强勇的衣领，破口大骂：</p>

“你他妈的没长眼啊？看什么看？撞了老子还想溜是不？”</p>

谁都看的出来，这原本就是小黄毛的错，结果他“反咬一口”“倒打一耙”来！</p>

强勇不想惹火上身，选择了怒目而视后“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退步”策略。</p>

而此时，莫尼卡公司的员工还没散尽，听到声音后悉数围上来。</p>

中国人从来就有“袖手旁观”看热闹的习惯，特别是“事不关己”的时候。</p>

当然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因为当事人中有个黄毛的缘故吧，围观的人来了一圈就少了一半，最后只剩下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p>

厂里的员工也很现实。他们虽然平时在厂里对强勇这个“如日中天”的大经理无不“唯命是从”、“服服贴贴”的，但一到厂外，大家就都变成了平等的打工仔了。</p>

小黄毛故意带刺的话扎痛了强勇，而自己小心地走着路，一点错没有，许多人都亲眼目睹的，单就他黄毛这种咄咄咄逼人的架式，自己看着也来气。</p>

“明明是你自己撞了别人，还出口伤人！”强勇“退无可退”，干脆提高了声音，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也想找回点男人的面子。</p>

“他妈的，明明是你把老子连人带车给撞了，还敢狡辩？你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的骨头？”小黄毛人小却口气狂得可以，还边说边使劲地扯了扯了一直抓着强勇的衣领的手。</p>

眼看一场打斗在所难免，周边其他厂子下班的人也围了过来。</p>

莫尼卡厂门口的交通开始堵塞起来。</p>

“干什么，在人家厂门口还敢撒野？！”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中等身材长相丑陋的家伙，他挺身而出，冲着小黄毛毫不客气地干嚎。</p>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颜忠旺。</p>

当然，那个“肇事”的小黄毛也不是别人，正是颜忠旺的侄子。</p>

“哎哎哎，这不是颜叔吗？”强勇突然眼前一亮，竟认出了眼前这位仗义的“英雄”。</p>

颜忠旺一开始并没有正眼看自己导演的这出戏的对手男主角一号是谁，因为这样演才显得逼真，才显得自己能够一视同仁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突然听到“男主角一号”失声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抬正眼看起来。</p>

啊哟！原来自己预定的“男主角一号”居然还是自己的熟人强勇！</p>

颜忠旺像是自己的戏被人拆穿了，没有半点“喜出望外”，而是大惊失色，老脸绯红。</p>

这也太离奇了！原本这个时候，颜忠旺会热情地去握强勇的手的，但他没有。而且显得一时不知所措，就连刚才卖力地表演“嚣张跋扈”的侄子也莫名其妙地僵在那儿。</p>

好在颜忠旺也算得是个老江湖，略一走神，马上就缓了过来。</p>

颜忠旺为掩饰自己的尴尬，轻轻地飞起一脚踢向小黄毛，轻斥一声“滚”，并恶狠狠地向他递了一个眼色。</p>

收到“信息”后小黄毛，这会儿并没有象以前颜忠旺安排给自己的那样“狼狈逃窜”，而更多的是带着“半信半疑”的脸色边走边回头地挤出了人群。</p>

这曲戏竟没按“常规套路”至少没有对峙的双方“大大出手”就“偃旗息鼓”了，一时间围观的人倒是略显失望。而它的败笔似乎也在这儿，因为一切都已经超出了颜忠旺的预料，更别说缺少应变能力的小黄毛了，所以“破绽”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端倪”。</p>

“嗨，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说是在这儿怎么会碰到熟人呢？原来是强勇强老弟啊！哎，你怎么会在莫尼卡？”颜忠旺尴尬地嗨嗨两声，露出两排嵌金的黄牙来。</p>

“真是你啊，颜伯伯。哎，要不是你刚才及时援手，只怕我现在早就挂了花的哟。颜伯伯，从滨江离开后，多少日子没见着你啊？怕是差不多一年多了吧？没想到在这儿见着了，颜伯伯您还是那样地‘行侠仗义’啊！”强勇边笑着说边向颜忠旺伸出手来。</p>

强勇隐约也看出了一点其中的“破绽”，客套是人之常情。虽然颜忠旺的出现有点怪异。但也算是解了自己一时的“燃眉之急”啊，至于强勇是不是“话中带话”，只有当事人颜忠旺心里才最清楚啊。</p>

其实不单是强勇，许多眼尖的围观者们也纷纷地背着颜忠旺“指指点点”，只是场面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想做恶人来当面拆穿而已。</p>

“哪里哪里，都是举手之劳啊。滨江那日一别，是有不短的时间了，我老颜早就想再找个机会跟你老弟好好唠唠呢！切，谁知今天这机会就撞上了！哎呀，都说择日不如撞日啊，都是老天的安排啊！走走走，上我家喝一杯去，好好庆祝一下，我家离这儿不远。”好个颜忠旺，这会儿居然假戏真做了。边说边对强勇勾肩搭背就往自家方向拽，好像久别重逢的哥们一样，全然不顾强勇还一口一个地喊他伯伯呢。</p>

“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吧。”强勇边挣脱颜忠旺的手，边向围观的人挥着手亮嗓子。</p>

颜忠旺以为强勇的用力是不肯“屈服”自己，所以他再次发力，一把牢牢地抓住强勇的手臂，就好像抓到自己的“胜利品”一样，嬉皮笑脸地边走边拖。</p>

是啊，对于颜忠旺而言，“煞费苦心”“炮制”了几天的“神剧”，今天终于“如期”“上演”了。虽然过程中出了一点“状况”，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可以接受的，不但可以接受还有意外的收获，那就是自己“志在必得”的莫尼卡家具厂的副总，也就是自己剧本的“男单一号”居然是自己的熟人强勇！这得少花多少功夫来搞定啊？！况且他还是自己在滨江的“忠实粉丝”啊！真是天赐良机啊！可不能让这个快到手的“熟”“鸭子”飞了！</p>

强勇隐约感觉颜伯伯此举目的不简单，但无奈他臂力惊人，再加上又是老同学颜如梅的老汉，所以挣扎两次未果，就索性跟着他肩并肩走起来。</p>

路程不远，巷子却很深。</p>

走着走着强勇突然萌发出一种“杀猪盘”的悲壮情绪。自己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吗？不，尽管颜伯伯演这出戏“别有用心”但短时间内也坏不到哪里去的。与其坐等他一个老江湖的继续“出招”，不如自己来个“将计就计”，主动出击“深入虎穴”探个究竟，日后也好提前做个“准备”。</p>

颜忠旺一把把强勇拉上自己租房的八仙桌上，边掏出香烟递给强勇边朝里面喊道：</p>

“婆娘呀，来重要客人了，快给我出去买点好菜回来。你煮的尽是些四川的麻辣的东西，我们强总可要吃不惯的哟，（一脸堆笑对着强勇）嘿嘿，对吧？老弟。”</p>

（五十六）</p>

王素青老远听见老头子兴奋的声音，她知道肯定是有“好事”来了，于是忙满脸堆笑地快步从里屋走出来，向强勇点头打着招呼，然后就边向外走边自言自语：</p>

“我说哟，怪不得今天一早就听到有树上有鹊鸟叫呢，原来真有贵人来了！”</p>

“婶子，你别听颜伯伯乱说，我也是讲坦白才来的哟。本来今天该我请你和颜伯伯一起吃饭的，颜伯伯帮了我好大的忙呢，要不是他及时跑过来，我说不定今天就要在大众广庭丢大丑了呀！颜伯伯硬是要跟一个小辈的客气，我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婶子，莫忙莫忙，家里有点剩饭剩菜凑合一下就行了。真要这么大张旗鼓地跑出去买菜的话，我小强就不吃了，走了啊？！”强勇不想让颜伯伯一家太破费而更觉得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他知道颜伯伯如果这次花费的越多，可能就想从自己身上得到的越多。</p>

可是自己这儿能有什么东西对他有吸引力呢？</p>

“强老弟，莫要管这个臭婆娘的闲事，我们兄弟俩只管耍下起。来来来，我这儿有上好的铁观音一直舍不喝呢，做饭嘛还要等一会儿的，我们兄弟俩不管它，先坐下来好好尝尝这个吧？这可是托人刚从福建那里好不容易弄过来的正宗的铁观音哟，香着呢。”颜忠旺一边笑着说一边将强勇按在自己的对面位子上，生怕他跑了似的，然后动作熟练地摆弄着他的宝贝茶具和铁观音来。</p>

强勇看到颜忠旺一副不分长幼“执意”要讨好自己的样子，跟之前在回滨江的火车上看到的那个颜忠旺高大形象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p>

这就是所谓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吗？</p>

看到强勇没吭声，颜忠旺还以为他不高兴了，忙将沏好的茶双手毕恭毕敬地捧给强勇。</p>

强勇一看慌忙地用双手接过来，笑着夸张地大叫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