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每个人都会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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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双眼又变得猩红。但并未失去理智，我清醒得记得自己那些悲惨的过去。</p>

每个夜半惊语。</p>

耳畔不断传来一个声音，那是来自低狱的哀嚎，声音惨烈又决绝，让我不断的回想起自己前三十年的不幸人生。</p>

家遭变故，亲人分离。</p>

生离。</p>

死别。</p>

是我一生的主旋律。</p>

前三十年，我为了活而活，生逢变故四处奔走，泰山明阳洞的那碗水我也曾大义凛然的捧给周奇，纵然是如此，他也未能善终，沈十安为我借来的六十年寿命，也终究是没有能让我长寿。</p>

我死在了三十岁的那一年。</p>

冥冥之中，一切皆是定数，非人力可改。</p>

我紧紧攥着拳头，闭着双眼，试图抑制住心中那股即将要冲破身体呼之欲出的力量，可我越是抗拒，他越是在我身体中沸腾，仿佛不止不休。</p>

我催动掌风，不管来人是谁，我见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这种杀戮的快乐将我填满。</p>

张家已是满地尸首。</p>

我看向首位上坐着的张卓岩，毫不犹豫地抬起手，火焰在我胸前跳转，我覆手催动火焰之时，一只小胳膊抱住了我的腿，我本能的要抬腿踢开，只听见软糯糯的声音哭着说：“别杀我外公，别杀我外公。”</p>

我垂下头，一个白白嫩嫩的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就这么抱着我的腿，张文瑞从废墟中站起来，似乎是害怕我会伤害了孩子，于是大声喊她：“岁岁过来！”</p>

岁岁，岁岁……</p>

我重复念着这个名字。</p>

那个怀中的小婴儿，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联系到一起。我的时间早就在死亡的那一刻停止了流逝，所以这一切都仿若还是昨日。</p>

她紧紧抱着我的腿，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在脸庞，这张脸像极了我，只是，她继承了爸爸白皙的皮肤，比我好看漂亮得多。</p>

我轻声问：“你是谁？”</p>

“岁岁，周岁岁。”她仰起头看向我，手依旧没有松开我的腿，似乎是觉得自己牵制住我就能成功救下这里的人。</p>

我心中的那股怒意和嗜血顷刻间荡然无存，在岁岁面前蹲下，轻轻为她擦了擦眼泪：“别哭。”</p>

我甚至想要伸手去抱一抱她，可她抗拒地看向我，嘟着小嘴问：“漂亮姐姐，你能不杀我的家人吗？”</p>

漂亮姐姐？</p>

家人？</p>

顿时感觉心如刀绞，我鼻头一酸差点就要落下泪来，我拉起她胖乎乎的小手，问：“他们对你好吗？”</p>

“外公外婆对我可好了。”她仰起头很是骄傲，还指了指身后的张文瑞：“舅舅对我也很好，他们都很爱岁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