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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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灵川头脑异常清晰。</p>

“嗯。”柏崇把灵川抱下来，丢了缰绳让马儿自由跑动。</p>

突然，又是一支冷箭带着劲风从侧面射过来，灵川率先发现，推了柏崇一把，自己挡了上去。</p>

箭正射中灵川胸口。</p>

“快...快走。”</p>

柏崇一见他为自己挡了一箭，心下着急，抱起他跑进一个废弃的山洞，山洞很大，也很黑，杀手们窸窸窣窣地随着钻进山洞，柏崇轻功从小练得就好，跑动起来脚下轻，几乎没什么声音，在山洞里转了几圈就把他们甩掉了。</p>

确保暂时安全后，柏崇抱着灵川躲进一个大树洞，把他放在地上。解开衣服，察看他的伤势，那枚短箭没入他的左胸一寸，伤口周围有些发青。</p>

箭头上淬了毒！</p>

拍拍他的脸：“你怎么样，别睡，忍着些，我把箭拔出来。”</p>

其实柏崇心里很没底，若是这箭拔出后，伤到要害，血流不止，那他很快就会失血过多而亡。可若是不拔，箭头上的毒会一点点散入到血液中，那时将是回天无力。</p>

他犹豫不决，手几次颤抖着握住箭头，却怎么都下不了决心拔出来。</p>

脑海中盘桓着一个念头，若是他死了，怎么办？</p>

“拔吧。”灵川虚弱的声音响起，可是语气却异常坚定。</p>

今日危急时刻，一直都是灵川在他身边，从容地告诉他该怎么做，帮他做出最优的选择。可现在这个抉择，他不敢轻易尝试。</p>

怕灵川太痛咬坏舌头，柏崇撕下自己的衣襟，塞到他嘴里，咬了咬牙，攥住箭身，慢慢用力将箭头拔了出来。</p>

鲜血喷涌而出，灵川疼得脸变了形，上半身打着挺。</p>

“忍着些，伤处的肉渗入了毒，要清理掉。”</p>

柏崇捡起两块石头，摩擦生火，将匕首放在火上烧了烧，开始动手给灵川伤口清创。</p>

灵川一直在流血，渐渐不支，嘴巴里咬住的布也掉了出来，整个人瘫软下来，几近昏迷。</p>

柏崇狠着心，剜掉他身上被毒药侵袭的血肉，把伤口包好。没有干净的布，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p>

把他搂在怀里，可他身体越来越凉，柏崇脱了衣服，让他紧贴着自己的肉，用自己的体温弥补他身上正在失去的温度。</p>

血从纱布里不停地渗出来，清晰地感觉到怀里人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柏崇无比绝望，他失声痛哭。</p>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哭声，灵川慢慢睁开眼睛：“哭什么？”伸出苍白的指尖揩去他脸上的泪。</p>

“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p>

灵川没有回答，嘴角动了一下，疲惫地闭上眼睛。</p>

“你别睡。”柏崇轻摇着他。可他只睁了一下眼睛，很快就又闭上了，再也没睁开，不管柏崇怎么摇。</p>

柏崇慌乱无措，绝望之下，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进他嘴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