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应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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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的头脑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失魂落魄地走到摘星楼门口，踌躇着，迟迟没进去。</p>

柏崇从里面走出来，对着他训斥道：“你这小奴怎么回事，跑到哪里玩去了？你比主子歇下的还早，干活还总是偷懒，扫个地都扫不干净，昨夜他的脚被果壳扎伤了，若是做不好，就不要留在摘星楼伺候了，回杂役坊做苦力吧。”</p>

小池低着头，满眼泪水。柏崇甩甩袖子走了。小池委屈地直哭，抹着眼泪跑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受这样的训斥。为何有人生来就高高在上，有人生来就要做奴才伺候别人呢？他心里发紧，在宫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想着孟怀玉的话，难道自己真的是那位西域歌姬和陛下所生的孩子？灵川大人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利用占卜之术指证自己的母亲是妖孽，伙同康贵妃一起将母亲活活烧死？</p>

他心里很乱，不知不觉走到狐狸居住的地方。里面还亮着灯，出征在即，想必他还在忙着处理军务，小池不想打扰他，转身准备离开，不曾想，门吱呀一声开了。</p>

“小池，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p>

“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了？”</p>

小池更委屈了，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呜呜呜……”</p>

“是不是殿下斥责你了？进来进来。”狐狸拉着他进屋坐下，取了干净的帕子给他擦擦哭花的小脸，又翻箱倒柜找出些吃食摆在桌上。</p>

“别哭了，吃点零嘴。殿下就是那个样子，他是皇子嘛，身份尊贵，喜欢训人，灵川大人不也经常被他训斥？有时还挨打呢！”</p>

剥开一枚松子，蘸了点砂糖，递到小池嘴边。小池张口含住松子，哭得却更厉害了。吃苦吃惯了的人，得到一点甜，都会觉得不真实。</p>

“呜呜呜，为什么没人疼我？”</p>

“怎么会没人疼你呢，灵川大人多疼你啊，上次流云王妃要把你赏给迎王老头，灵川大人都急成什么样了，差点就跟崇殿下翻脸了。”</p>

小池撇撇嘴：“那又如何，最后还是军师大人帮我解的围，崇殿下心真狠。”</p>

“小池，灵川大人为你做了很多，他受了很多苦，殿下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累了，别胡思乱想，在我这歇歇吧。”</p>

“嗯。”小池吃着蘸糖的松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松子剥开送到他嘴边吃，糖也甜丝丝的。</p>

半夜处理完军务，柏崇照例来摘星楼门外，发现屋子里的灯一直亮着，奇怪，今天怎么一直亮着灯呢？走上前敲了敲门，这回他学聪明了，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先敲门。</p>

“是小池么？”灵川在屋里问道。</p>

“是我。”</p>

灵川听到是柏崇，心下不悦，他很抗拒柏崇深夜进他的房间，以前被强迫的时候，柏崇夜里一进他的房间，就意味着一整晚要受尽屈辱和折磨，他对床笫之事有些应激。被灌了媚药后，他更是害怕跟男人肌肤相亲。总觉得这既是一种罪过，也是一种痛苦。</p>

从一开始，他就是被强迫的，在他的身体意识里，肌肤相亲不是因为爱，而是羞辱和惩罚，一旦形成这样的身体记忆，就会本能地抗拒做这种事，随之而来的，也会抗拒与之相关的亲密举动。</p>

“我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吧。”</p>

“我进来了。”柏崇推开自顾自走进来。</p>

“小池去哪了，晚上没来伺候你吃药？”</p>

“他最近有些反常，我担心会出什么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