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终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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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尔曼达离开了，没有带走任何东西。</p>

冰原的漫长旅行中，仅剩的梦魇遇到了同行于冰原的旅人。</p>

她说她要前往无尽风暴尽头，芙尔曼达劝说过她，那里有非常危险的东西。</p>

但她表示了坚定，并说她有非去不可的理由。</p>

或许是心存侥幸，或许是想最后再见一眼熟悉的过去。</p>

芙尔曼达决定陪她一起。</p>

然而随着她们的身影站在逐渐被寒风侵蚀的巨构前。</p>

一切幻想都被冰冷的现实打破。</p>

风暴笼罩了这里，萨米的意志在阻拦她们，但同行的旅人依旧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在齐腰深的雪地中。</p>

芙尔曼达看到同行的旅人在风暴中屹立不倒，那双晶莹的瞳孔无惧风雪，紧紧盯着那在风暴之中，伫立在冰原尽头的巨构。</p>

她在记录，她在演算。</p>

关于这颗星球的可能性，星球上诸多生命存续的可能性，以及日后冰原环境继续恶化后，自己再次抵达这里的可能性。</p>

微乎其微。</p>

两人离开了，在一座山洞中，生完火的芙尔曼达问她。</p>

“这一切有何意义？”</p>

她开始思考，自己思考这一切行为究竟有何意义。</p>

“没有意义，但这是我要做的事情。”</p>

漫长的回忆里，没有令人满意的答案。</p>

“你叫什么名字？”</p>

芙尔曼达拨弄火焰，她开始对这个和自己一样，执着于做无意义事情的女人感到好奇。</p>

“你可以叫我凯尔希。”</p>

芙尔曼达笑了，她向这个自称凯尔希的泰拉人伸出了手。</p>

“我是芙尔曼达，很高兴认识你。”</p>

旅者们因为同有一种古怪的信念，相知，相识，进而一同巡游大地，最后也一同走向这段生命的终结。</p>

“你说你会活下去？”</p>

年迈的梦魇坐在夕阳下，看着身边几十年都未曾有过样貌变化的菲林。</p>

“是的，我会活下去。”</p>

“真好啊，可惜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这一辈子，我都在为哈兰杜汗奋斗，也不知道见到了他之后，我能不能得到他的赞赏。”</p>

“这片大地会因为你的努力而记住那位征服王的名字，也会记住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存续’”</p>

“不甘心啊，我还想陪你看看更多的世界。”</p>

“…………”</p>

“呵呵，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呢，罢了，罢了，就让我这个老婆婆，安静的睡一觉吧。”</p>

“晚安，凯尔希。”</p>

“晚安，泰拉。”</p>

年迈的梦魇坐在椅子上，夕阳的余晖如同向她告别一般轻轻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的一生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p>

菲林静静地站在一旁，守护着老梦魇的安眠。</p>

“晚安，芙尔曼达。”</p>

菲林向挚友告别，然后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转身走向漫长的时间，走向没有尽头的大地。</p>

只不过她的怀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块火红色的源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