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所效忠的，是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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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牧斋一出宫门就看到了关青炀，后者也看到了他，抿着唇角露出一个完美无瑕的笑容，朗声唤了一句卢大人。</p>

“关大人”，卢牧斋轻挑眉梢，似乎有些意外他能对着自己笑成这副德行，“你是特地在此等老夫吗？”</p>

“不算特意，只是想看看卢大人今日有没有劝动陛下动了立储的念头，看卢大人一脸不愉地从里面出来，想来是又失败了吧。”</p>

“关大人，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管陛下愿不愿意册立储君，你看好的五皇子都没有资格去争夺那个位置……”</p>

“卢大人怎能确定下官看好的是五皇子？”</p>

“不然呢，还能是三皇子不成？”</p>

当今陛下只有三位皇子，大皇子早薨，能堪当大任的只有三皇子和五皇子，他关青炀天天跟他们作对，就差把“五皇子党”几个字写在脸上了，还能冤枉了他？</p>

“胡说！”</p>

关青炀一甩袖袍，冲着皇帝寝宫的方向抱拳拱手，正气凛然道：“我看好的明明是陛下。”</p>

他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朝卢牧斋靠近了一些，故意压低声音提醒道：“卢大人别忘了，陛下正值盛年，后宫之中也不止贵妃娘娘一个女子，再要几个皇子也不是什么难事……”</p>

如今的贵妃娘娘是三皇子生母，先皇后薨世多年，她之前一直以贵妃的身份暂掌凤印，皇上也从未提过册封之事。</p>

那个女人是狠角色，这些年来六宫在她手上被打理得跟尼姑庵似的，别说皇子了，就连公主都没生出一个来。</p>

“贵妃娘娘确实手段了得，不过那是因为陛下也不想要，卢大人信不信，只要陛下透露出一点想要的意思，满朝文武有的是人想把人往龙床上里送？”</p>

“宫里还是宫外、世家还是寒门，这都不重要，只要那些人能生下皇子，只要那个皇子得到了叶家人的认可，陛下就一定会将他立为储君。”</p>

”关青炀。”</p>

卢牧斋的呼吸不由重了几分，松松垮垮的脸皮微微抖动，那双向来充满高傲轻蔑的眼睛中压着浓重的恨意，一字一句地叫出了眼前之人的名字。</p>

“老夫明白了……你所效忠的，是叶家人。”</p>

关青炀的眼神变得无奈了起来，他微笑着摇头，道：“您还是不明白，我效忠的，从来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不过夏春不可语冰啊，这种感情您是不会懂的。”</p>

他离开的时候，卢牧斋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张苍老阴狠的面容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令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p>

那目光落在身上让人很是不舒服，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样。</p>

关青炀放下车帘，微阖双目靠在车壁上，心想着是时候该早做准备了。</p>

——</p>

十月初冬，景仁三十九年的第一场雪还没有来，天灾的阴影依旧笼罩在陆家村每一位村民头上。</p>

寒风凛冽中，村民们在水井前排起长队，大人牵着小孩，手里拿着木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麻木，像是被这场仿佛没有尽头的旱灾抽去了全部生气。</p>

抽水的轱辘被人用力转动，发出沉闷的响声。</p>

木桶放下去，上来的时候，里面只有多半桶的水。</p>

水井也快干涸了。</p>

“陆小满，今日取水完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