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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舜等裴青时回完消息上车后才发动车子, 同时问了句：“季哥，还去吗？”</p>

季西池看了裴青时眼，说：“不去了, 找个地方吃饭。”</p>

“原本打算去哪里？”裴青时系上安全带，随口问了句。</p>

秦舜看了季西池眼，没有说话。</p>

裴青时本来还觉得没什么，见状反而注意起来：“季哥？”</p>

季西池叹了口气, 还是说了实话：“今天我爸祭日。”</p>

“那赶快去呀。”裴青时顿时就急了, “还吃什么饭, 等会儿墓园都该关门了。秦舜，直接去墓园。”</p>

秦舜也觉得应该去, 答应声，加快速度：“这边墓园关门晚, 平时都是九点, 还来得及。”</p>

季西池也没有再拦着，只是从储物箱找出盒牛奶, 递给裴青时：“先垫垫。”</p>

她脸色不太好，让他想起上回在医院差点晕倒的事。</p>

裴青时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喝了口牛奶, 说：“你们怎么不早说？可以早上早点起来去的。”</p>

“季哥基本都是晚上去。”秦舜帮着回答, “原本是等手术结束过去刚刚好, 没想到会做那么久。不过, 这是好事，叔叔要是知道了也会开心的。”</p>

“你别多想，我爸对这些没什么要求，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来就行。”季西池也安抚了句。</p>

裴青时没再说什么。</p>

她相信要不是她今天收到戴萱的消息，表现得情绪不稳定, 季西池肯定等手术完就去墓园了。</p>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什么都为她着想，甚至连问都不问句。</p>

他心里不好奇吗？</p>

不会思考吗？</p>

自然不是，他只是不想她为难。</p>

裴青时咬着吸管，打算等扫完墓回去，就把她的秘密告诉季西池。</p>

他本来也不是原来的季西池，不是大反派，书中黑化后做的那些事情，也跟他无关，他绝对值得信任。他的秘密也告诉她了，没什么好再瞒着他。</p>

秦舜对路熟悉，很快就开到了墓园门口。</p>

天已经黑下来了，守门的大叔本来正在抱怨他们来得太晚，看到季西池后，就没再说什么。</p>

季西池从后备箱取了准备好的鲜花，朝墓园里走去。</p>

裴青时本来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跟着去，但他们过来得及，她也不可能个人在外面等着，所以自然是跟着起。</p>

墓园里的灯光很微弱，个人都看不到，季西池回头问：“看得清路吗？”</p>

裴青时想了想，牵着他的衣角：“你带带我。”</p>

季西池本来是想说调手机的手电筒出来给她照路，见状又把手机塞了回去，脚步放慢了些。</p>

这墓园很大，季西池父亲葬在角落的位置，加上天黑路不好走，几人走了很久才到。</p>

墓碑前已经放了束花。</p>

裴青时忽然想起秦舜之前说季西池每次都是晚上来扫墓，他是不是在避开这个送花的人？</p>

会是他母亲吗？</p>

季西池像是没看到那束花，直接走过去，放下自己的花：“爸，我来了。”</p>

裴青时以为他会像别人扫墓那样，跟父亲说说心里话，还想着走远点，不要偷听。</p>

没想到季西池说了这几个简单的字后，就什么话都没有了。</p>

裴青时想他可能是在酝酿，但沉默地站了会儿，他就转身道：“走吧。”</p>

“走？”裴青时愣了下，“这就走了？”</p>

季西池说：“嗯。”</p>

裴青时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黑暗中有什么声音。</p>

她转过头，看到个黑衣人朝季西池扑了过来。</p>

“小心！”裴青时把扯开季西池。</p>

那个黑衣人扑了个空，直接摔在地上。</p>

又个人影从黑暗中窜出来，嘴里还喊着“姑姑”。</p>

裴青时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很生气，下意识想去看那个倒在地上的人。</p>

季西池却把拉住她，塞到自己身后：“没事。”</p>

然后他自己蹲下身去扶地上的人，却被把推开。</p>

秦舜似乎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及时扶住季西池。</p>

“姑姑，您没事吧？”后来的人扶起前面的黑衣人。</p>

靠得近了，裴青时看清他的样子，竟然是沈年。</p>

这个黑衣人的身份，自然也就清楚了。</p>

她直好奇的，季西池的母亲。之前没问过，还以为已经……没想到还健在，只是看起来母子之间的矛盾不小。</p>

“谁允许你来的？”季西池的母亲站好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这里不欢迎你，滚！”</p>

裴青时气得想骂人，但季西池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因为力气太大，握得她手腕发疼，可他依然毫无所惧。</p>

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不想跟他们起冲突，裴青时体会到他的意思，也不忍心让他为难，又强行忍住了没说话。</p>

季西池安静了几秒，没跟母亲说话，只是看向沈年：“难为你们等到这么晚。”</p>

沈年看起来也很疲惫，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张开嘴隔了几秒又闭上：“你们走吧。”</p>

“去看看医生吧。”季西池看了自己母亲眼，拉着裴青时转身走了。</p>

秦舜急忙跟上。</p>

走出好远还能听到季西池妈妈的哭泣声。</p>

裴青时转动手腕，挣了挣。</p>

季西池突然回过神来，急忙松开她：“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吧，我……”</p>

裴青时没有说话，但反手拉住了他的手。</p>

季西池后半句下子卡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