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陕西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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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8年3月，魏宣武把部队建好后，立即开始把陕西的土地全部收归圣库，然后按河南的方式重新分配，盐铁官办专卖，这些都引起了地主老财们的不满，另外，天道教一夫一妻制也让一些人不满。陕西不比河南，河南这些年闹捻子，好多大户财主都被捻子“打粮”搞虚了，有实力的组织团练跟捻军斗了个两败俱伤，末了还得跟着清军去打太平军当炮灰，所以魏宣武在河南分地，告状的多，能够真刀真枪干的少，陕西不同，这些年还算太平，捻子等很少，地主老财们实力未损，底气足着呢。1858年3月11日，陕西大盐商东里刘家率先聚众造反，接着泾阳安吴吴家、社树姚家，风翔窝桥马家，渭南赵家，城固康家、三水唐家、米脂马家等数十家老财东纷纷招兵买马，魏宣武忙调各处兵马平乱，好在魏宣武不缺洋枪、洋庄炮和劈山炮，士兵训练也得法，天道教耳目也众多，很快就把这些地主老财的反叛武装镇压下去，还查抄了他们的家产。

1858年4月3日，仅过了不到1个月，造反的数十家地主老财被魏宣武的地方部队全给灭了，魏宣武刚松了口气，1858年5月，陕西岐山县京当乡的大地主董天有与当地的另一富豪宋兑成、宋金鉴父子勾结，推原清岐山县令周庚盛为团练长，拿出家财购买军火，招聚无赖、匪盗与佃农、家仆，拉拢天道教京当乡屯长龚树林成立岐山乡团，杀害了天道教在当地的乡长、布教等，公然与天道教为敌，天道教岐山卫统领带兵去剿，半道中伏，伤亡惨重，统领本人也被打死，随后周庚盛带兵围了岐山县，日夜攻打，岐山县长带着剩下兵士与县民坚守，一面飞报凤祥太守。

凤祥这边正闹腾，三原周家、米脂姜家及三原那些起事失败被抄家的大部分地主老财在河南康家的暗中支持下，以刀客吴三刀为首领，聚勇五千多人，围攻三原县城。西安灞桥张洪声与渭北秦家，崔家密谋起事，清廷新任陕西巡抚谭廷襄在接到各地主老财对魏宣武在陕西种种作为的报告后，不敢入陕，一边上奏咸丰，一边密与张洪声联络，召聚六村堡的梅锦堂、南窑头村的石仓、沣西冯村的柏景伟、小丰村的梁翼之成立团练，有三千多人，以六村堡为基地，以梅锦堂为团总、石仓为训导，打着奉新任巡抚谭大人命团练的旗号，与天道教相对抗。三水唐家也不甘心失败，重新聚集二千多人，买通天道教旬邑县县丞和捕头，里应外合，抓了县长，攻破了旬邑县，现正在通过全国各处商号购买军火密送入陕。其余各处小股地主武装数不胜数。

多如牛毛的地主老财武装，真是剿不胜剿，魏宣武揉着发疼的脑门儿，请贾臻、贾道远来商量。“魏帅，我看这些土老财有钱有粮，在当地又有一定威望，我看，收地分地的事不如暂且缓一缓，待时机成熟了再干。”贾臻说。魏宣武沉吟了一会儿，道：“不能缓，一缓这些势力就有时间坐大，再说百姓也会对我们失望，到时我们就更难收拾了。”贾道远想了一会儿道：“魏帅说得对，我看过不了几天，朝廷提督、总兵也该来了，到时肯定会有一场血战，我们不但不能缓，还应在这期间抓紧平定叛乱才行。”贾臻抓抓头皮道：“幼麟兄所言极是，可是，这些地主武装分散各处，飘忽不定，亦匪亦民，短期内如何平得了。”贾道远捻须道：“天道云，事出必有因。”魏宣武脑中灵光一闪道：“对呀，这些地主老财为何要反，不就是天道教收了他们的地，断了他们的财路嘛，只要给他们找到其他更好的财路，这些人精自然就不会反，还会依附于天道教。”贾道远点点头儿,道：“是这个理儿，我看这财路，按河南的经验，还得工商。”魏宣武道：“那也得个挑头儿做的啊。”贾臻道：“有人，河南康家，家业大，在陕西土地多，和陕西大部分地主老财都有交情。”魏宣武道：“康家主事是谁？”贾臻道：“康远达，现在河南开封和顾嘉蘅谈开安阳铁矿场入股事宜。”魏宣武笑道：“就他了。”当下，魏宣武找来古大力，商谈布署了征剿各地主武装的一些具体事宜，向朝廷上了一个折子，说陕西匪乱猖獗，保举古大力任陕西提督剿匪，然后就留贾道远、贾臻、古大力等人主持陕西军政事务，自带一队护卫，回河南开封去了。

快到开封府城，符祥县郊外一处山道，突然一堆巨石从旁山上滚下，砸向魏宣武，魏宣武暗道不好，甩马镫，点马镫，一个飞起翻身后滚，落在了后边护卫堆里，人是躲过去了，马和旁边几名骑兵却被砸中，一时乱箭毒弩火铳乱放，护卫倒下一片，魏宣武右臂中箭，几名护卫持藤牌催马上前遮护，另外的护卫端枪一阵射击，山上没了动静，一名护卫什长带人摸上山去，两名蒙面人中弹倒在地上，护卫们展开搜索，五人押着两个受伤的蒙面人过来，护卫们不敢大意，将他们包围，一个姑娘走出来说他们是贵州号军，到开封找魏宣武的，走到这里，听到枪声赶来，碰巧捉了两个受伤的蒙面人，还有几个跑了。魏宣武听是贵州号军，忙来前边，一眼看到了谢云姑，大喜，也不顾这么多人，上前一把抱住，道：“云姑，想死我了。”谢云姑脸一红，正要推开他，魏宣武身子一软，倒了下去，众人忙扶起，谢云姑细看，魏宣武中了毒箭，好在云姑自小山中长大，跟谢仲道学了些土医方，对各种毒伤、兽伤有些研究，当下把魏宣武平躺，褪去衣衫，露出右臂，用口吸出毒血，再用清水洗净拿出草药包扎，大家一起抬着魏宣武回了开封。回开封后，魏宣武醒来，见了云姑和马三多、顾嘉蘅在床边忙活，问起他们近况，才知，刘义顺、何冠益等于1858年1月18日率领三千多人在鹦鹉溪打败了李春华，举起了义旗，他们响亮地提出“反折征、反捐输”的口号，起义军首先攻下思南府城，杀了知府福奎，他们一面分兵四路向印江、石阡、务川，龙泉等地进军，一面着手选择农村山寨，建立根据地，刘义顺从思南府公文信函中知道了魏宣武在河南做了清廷的河陕甘总督，当然，贵州也有天道教，刘义顺和天道教合作，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魏宣武就是天道教主，魏宣武在天道教中的名号是立圣天子，也知道了魏宣武最近惹到清廷了，清廷正密调四川、贵州各处兵马准备对付魏宣武，所以刘义顺派已加入号军谢仲道老医官的孙女谢云姑和马三多带三人去河南找魏宣武一探究竟，五人怕官府盘查，走的小路，刚好在路上碰上逃跑的蒙面人，捉了两个，救下了魏宣武。

魏宣武见了云姑，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就让人带云姑、马三多先去休息，让顾嘉蘅留下，魏宣武在开封府城边遇刺，顾嘉蘅刚想下跪认罪，魏宣武忙出言制止他，告诉了他陕西的情况和他和两贾的对策。顾嘉蘅听了，道：“康家前在河南失去了土地，后入了两个煤矿的股，其他茶叶等生意也只交一成的轻税，所以在河南还算老实，这会儿康远达正在开封谈安阳铁矿的事，要求入三成股，但是官府四成不能动，其他河南大贾也要入股，所以只给了他一成股。”魏宣武想了下，道：“这样，你告诉他，不要老盯着安阳铁矿，陕西也有矿，如他能带头把陕西的土地全部上交圣库，陕西的除盐、金、银、硝石矿之外的所有矿政府只占三成，其余七成都由他与陕西士绅分占，各人占多少都由他说了算，可以给他个陕西矿务总办的名头，另外，告诉他，陕西所有贸易税都和河南一样。”顾嘉蘅想了想，说：“河南官方占四，陕西占三，这利可让大了。”魏宣武道：“没关系，商人逐利，老思路是土地为本，现在我们断了他们土地这条财路，不妨在其他方面多给他们些利益，让他们觉得离开土地还赚得多些，他们自然就老实了，何况，办矿也得人、财、物，他们都有，最重要的是管理，这正是这些猴精的强项，所以，我看，今后如果政府不投一分钱只占一成干股也是完全可以考虑的。”顾嘉蘅眼前一亮，连道：“这招高，如此，陕西匪乱指日可平了。”于是顾嘉蘅马上就去找康远达商量。

果然，康远达一听高兴坏了，满口答应，第二天就带着自己组织的人员到陕西上任办公去了。在康远达的努力下，三原周家、米脂姜家及三原那些起事的地主老财都同意入股矿场，突然杀了吴三刀和他的一些亲信，用他们的人头向天道教交了投名状，所有人马也都遣散，武器上交。西安灞桥的张洪声却被古大力突袭，张洪声及石仓、柏景伟、梁翼之被杀，梅锦堂只身逃脱，找谭廷襄去了。凤祥提辖路昭也带兵全歼了周庚盛的团练兵，活捉了周庚盛和龚树林，董天有与当地的另一富豪宋兑成、宋金鉴父子见天道教势大，康远达又发书力邀入矿股办矿，也就乖乖地交了地。其余小股匪患或抚或剿很快就平定了，唯独三水唐家，领头人唐耀祖不满河南康家到陕西抢食，拒绝入股办矿，占着县城不降，古大力调兵攻破县城，唐耀祖又退回唐家村唐家大院继续抵抗。古大力把唐家村包围，切断水源，最后唐耀祖坚持不下去了，投了降，天道教几个叛徒被公开处决。魏宣武见唐耀祖和康远达水火不容，就委任唐耀祖为陕西冶金局总办，让他筹资在陕西办炼钢炼铁厂，官方只占一成干股，唐耀祖欣然答应了。

就这样，到1858年8月，魏宣武完全平定了陕西匪患，把陕西土地大部分分给了百姓，其余做了屯田，另外，在陕西平叛中，魏宣武还通过查抄和变卖从地主老财们手中搞到了白银一千万两，看着这些白花花的银子，魏宣武道：“这些土老财真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