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凶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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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豹来了精神：“哪个高枝？公若不弃，可让犬子拜你为义父。”</p>

拍马屁已经刻进柴豹基因。</p>

功夫着实了得。</p>

牧阳观瞧柴豹反应，很难相信他是守护正义的官差。</p>

街溜子也不过如此。</p>

“晋王听说过吗？”牧阳显摆道，“正是他派我来安阳城，微服探查肆虐大乾仙朝的连环凶杀案……”</p>

柴豹闻言惊呼：原来是钦差大人。</p>

……</p>

捉妖师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兼通施符疗病妙方。</p>

赠送独门金疮秘药，柴豹被打烂的创口顷刻愈合。</p>

柴氏夫妇和两个不速之客移步至柴房。</p>

柴豹不知气节为何物。</p>

翻出偷偷准备的册子，双手呈递给腰悬玉牌的冷清燕。</p>

青皮竖版线装古籍，其内是柴豹记录下的官场现形记。</p>

官商勾连……贪污受贿……草菅人命……逼良为娼……</p>

种种令人发指的恶行，皆无详细日期，参与人员不祥。</p>

地摊文学都比它更有信服力。</p>

呈到公堂，只会害了出示物证之人。</p>

冷清燕合上册子，问道：“你可知晓裴大人证据确凿的罪孽？”</p>

柴豹不看冷清燕，而是转向更显面善的牧阳：</p>

“你敢发誓，果真是钦差大人？”</p>

牧阳伸出三根手指，发了个看似狠辣，实则与己无关的毒誓。</p>

柴豹感应到契约之力结成，动作迟疑片刻，眼神中多了几分决绝。</p>

仅是一个眼神变幻。</p>

冷清燕便瞧出了改换门庭。</p>

柴豹低声道：“裴明虐杀过数百名良家妇女，偶尔还会叫我等在屋外侍候。”</p>

牧阳追问：“吩咐你们做何事？”</p>

“处理死尸……”柴豹的话语声骤然停滞。</p>

柴房中灯烛无风自灭。</p>

东方现出鱼肚白，照亮宽敞整洁的院落。</p>

柴豹七窍流出鲜血，尚未凝固的黑血，瞬息将桌面腐蚀出几个黄豆大小的孔洞。</p>

冷清燕凤眸圆睁，双手食指和中指并拢。</p>

暗中捻诀，两颗金色圆球护持牧阳和柴豹妻子。</p>

牧阳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向孩子们睡觉的卧房。</p>

他们的表情十分平静。</p>

牧阳伸手探向男孩胸膛。</p>

连同他的心跳，都在此刻停止脉动。</p>

柴家几乎被灭门的惨剧发生在眼前，险些令牧阳破防。</p>

转念一想，柴豹也算罪有应得。</p>

惊起的内心波澜，转瞬恢复平静。</p>

只是可惜了睡梦中的孩子，再也见不到今朝的太阳。</p>

活下来的人最痛苦。</p>

柴豹妻子恸哭昏厥，醒来时成了疯子。</p>

扑向牧阳，伸出枯瘦修长的双手，猛掐他的脖颈。</p>

凄厉话语声，犹如地狱爬出来的诡怪：</p>

“凶手，还我全家命来！”</p>

冷清燕位于近旁，全无出手相救之意。</p>

牧阳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歹意，力量自丹田涌现，嗜血冲动变得格外强烈。</p>

双眼通红，巨力将柴豹妻子甩出。</p>

娇弱民女倒撞墙壁，发出一声闷哼，再度陷入昏厥。</p>

怒意来如潮水，去无踪迹。</p>

牧阳转头看向冷清燕，正与她杀意充盈的眼神相遇。</p>

不禁打了个寒颤。</p>

糟糕！</p>

难道，我就是连环杀人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