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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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阎王叉腰，在生死簿上勾勾画画，「既然你那么想受苦，那便带着这生生世世的痛苦记忆，一起轮回下去。」</p>

沈言毅用他100世为人的痛苦换我做了奈何桥上的孟婆。</p>

没有阎王的命令，永生永世不得踏下奈何桥半步。</p>

沈言毅去投胎的那一天，牵着我的手把我领到桥上。</p>

亲手把孟婆汤灌进我的喉咙。</p>

我呜咽着挣扎，「沈言毅，我不要喝，我不想忘了你。」</p>

他两行清泪落在碗里，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小苓乖，有我记得就好了，忘了我，你会开心很多。」</p>

从此，我成了奈何桥上无忧无虑的孟婆。</p>

除了没有自由，我过得没心没肺。</p>

而沈言毅堕入了轮回，带着所有的记忆一世痛过一世。</p>

每一世投胎后，他都会把我们的过往画下来带在身边。</p>

18</p>

意识回笼，沈言毅从外面推门进来。</p>

他怀里抱着外套，里面包着新鲜出炉的核桃酥，「阿鸢，快吃，还是热的。」</p>

眼前的男人和前世的沈言毅重叠。</p>

蓦然，我落下泪来。</p>

沈言毅见我哭，他眼圈也跟着泛红，里面溢满了心疼之色，「阿鸢不哭，你若是不愿见我，我先出去。」</p>

我拽住他的衣袖，哭得泣不成声，「原来你早就认出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p>

「沈言毅，你凭什么，永远都在自作主张。」</p>

轮回换我不下地狱也好，宠着我无理取闹也好。</p>

生生世世，沈言毅都不舍得伤我分毫。</p>

沈言毅眼中泪光聚集，喊出了那个久违的名字，「小苓……」</p>

一时之间，相对无言，沈言毅泪如雨下，「我还以为，等我这一世死了才能见到你。」</p>

我突然想起，每过一段时间，沈言毅都会经过奈何桥。</p>

在桥上，他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孟婆汤喝了一碗又一碗。</p>

最后他总会问我：「过得好吗？」</p>

我当时觉得，这男人真是有病，都死这么多回了，干嘛关心孟婆过得好不好。</p>

甚至怀疑，我的孟婆汤就是他给我掺了水。</p>

可沈言毅，你的嘴可真严，心可真狠。</p>

说要我忘了，便是连一句也不曾提起。</p>

我说：「沈言毅，太晚了，这一世我们爱的太晚了。」</p>

他攥着我的手说：「傻瓜，你来这人间见我的第一面，我便知道是你。」</p>

「小苓，我们还有多久呢？」</p>

「七天，沈言毅，我们只有七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