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伊斯特小时候被迫的交易，与必将成神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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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大宅中，灰发少年神色平静的端坐在餐桌前。</p>

头顶是看起来便无比刺眼又奢华的水晶灯，温和的光线从其上射出，将餐厅照个干净。</p>

少年的身畔，是身穿黑白两色的仆人们，他们此时正在将一盘又一盘很像苏塔穿越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地道的“英国菜”。</p>

要说餐桌上最让人难以下嘴的菜，当属被摆放在桌子中间那一盘最大的，死不瞑目的鲈鱼了。</p>

那双被热油猛炸后更显狰狞的双眸此时正死死盯着端坐在餐桌旁的少年，那双空洞的眼中，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它那并不完美的鱼生与含恨而死的不甘。</p>

啧……原来伊斯特的胃口不好的原因应该就源于此吧……</p>

心下无声暗叹，伊斯特绷了绷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蛋。</p>

虽然车夫福莱先生说着不按时吃饭会饿坏肚子的话是确确实实的大道理，但……</p>

微微皱眉，伊斯特的目光缓缓落在身前桌面上被摆放好的餐具上，抿了抿唇，那张可爱的小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纠结神情。</p>

做成这样的菜肴，确实很难让人提起食欲。</p>

无声轻叹，灰发少年的目光渐渐发散起来。</p>

格劳库斯……不，哥哥，在听到他所说的那番话后，浮现出的那一抹神情……</p>

倒是有些耐人寻味了……</p>

大抵是最近才发生的缘故，他的脑海里格劳库斯那素来紧绷着的脸庞上，第一次浮现出那有些错愕与惊讶的神情。</p>

这很奇怪……</p>

微微皱了皱眉，伊斯特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道清脆婉转如黄鹂般悦耳的女声。</p>

“少爷是没有胃口吗？”</p>

那道声音中带着些许小心，令灰发少年有些疑惑的抬起头。</p>

他记得……记忆中伊斯特与这些仆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熟络，或许唯一称得上有别样情绪的人……应该就是这里管家埃德温与车夫福莱两位先生了。</p>

至于原因……管家埃德温先生是伊斯特父亲身边留下来照顾他们兄弟两个的老人，而车夫福莱先生，则是兄弟二人小时候的马术教练。</p>

“你……你是？”</p>

一点简单的思绪从脑海中划过，伊斯特抬起头，眨了眨那双清澈而湛蓝的眸子，适当的浮现出些许突然被问到的疑惑，与少年平日里与人对话最常用的怯生生的语气道。</p>

虽然社恐确实能让自己与他人之间的关系变得陌生，也能让他更好的扮演伊斯特的身份，但……这样怯生生的说话方式对于交流而言，无疑是一种极慢的，交流效率极其低下的方式。</p>

“我是乔薇.赞亚……用埃德温先生的话说。”</p>

身穿黑白两色女仆装，看起来应该是二十余岁的漂亮少女稍稍低头，恭声道，“我将会是您以后的贴身女仆。”</p>

“啊？”</p>

听着那悦耳的声音缓缓落下，伊斯特歪了歪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稚嫩中带着些许幼气的声音缓缓响起，“我……我确实没什么胃口。”</p>

这么漂亮，该不会是个魔女吧……嘶……</p>

带着疑惑的湛蓝色眸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灰发少年面前的女仆，最终落在了她那平平无奇的胸口，心中泛起的思绪瞬间消失一空。</p>

诡秘之猫中的魔女是不会有这么平的胸部的，想多了……</p>

稍稍松了口莫名提起的气，少年无意识的伸手托了托下颚，但在小手接触到下颚的瞬间又下意识的将手放下。</p>

原来的伊斯特可没有这种习惯。</p>

心中暗自提醒了一下自己，他微微叹气，稚嫩幼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循着记忆道：“哥哥还没有回来……没有胃口。”</p>

稚嫩幼气的声音落下，乔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就在这时，一阵掷地有声的脚步便由远及近走了进来。</p>

“我回来了，伊斯特。”</p>

无需辨别，在伊斯特的记忆中，这种某人独有的脚步声早已被他刻入脑海，而随后在脚步声到达餐厅门口才响起的冷厉声音，更加佐证了少年心中的判断。</p>

“哥哥。”</p>

循着记忆里的样子，他跳下对他这种体型来说有些偏高的凳子，小步跑到那身材高大瘦削的冷厉男人身前，熟练的叫了声幼气中带着几分开心的昵称，那毛茸茸的灰发小脑袋便迫不及待的贴上了来人那宽大厚实的胸膛。</p>

这是伊斯特对自家哥哥独有的欢迎仪式。</p>

“嗯。”</p>

神色平静的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少年，格劳库斯微不可察的轻笑了一声，随后冷厉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温和，“霍格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你想知道么？”</p>

“不想。”</p>

不想才怪。</p>

心中暗自想着，伊斯特表面上却是带着几分委屈轻声说道，“不想知道霍格学长的事情了……”</p>

“好……”</p>

似乎意识到自家弟弟好像在自己处理霍格后事时把他支走的态度，男人面带歉意的伸手揉了揉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视线一转，看到了一直侍立在餐桌旁的年轻女仆，神色微动，“一会我要和伊斯特说些比较私密的话……”</p>

冷厉中极少带着几分柔和的声音并未将那句话说全，但话语中的意思却已是格外明显了。</p>

“好的，大少爷。”</p>

乔薇点了点头，刚要起身离开，却又听到格劳库斯的声音。</p>

“帮我把埃德温先生叫过来，让他来的时候去书房把那本《千年孤独》左侧的小本子也带来。”</p>

随着那冷厉的声音缓缓落下，乔薇再次点头道：“好的。”</p>

随着那道身影缓缓离去，伊斯特缓缓将脑袋从格劳库斯的怀里拔出，抬起头，目光平静的看向自家哥哥。</p>

在那平静目光的注视下，格劳库斯灵力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松懈了几分，并未开口，只是微微抿唇。</p>

一大一小的两人便这样对视着沉默了良久。</p>

最终，在正厅那旋转的楼梯上响起那老迈的声音之后，终于，还是伊斯特先开口了。</p>

“哥哥……你说的那些……那些事情与选择……”</p>

稚嫩而又弱气的声音中透着迟疑，少年那双湛蓝色的清澈眸子里静静地倒映着自家哥哥的脸庞，“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