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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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萤火虫般的光群雨点似的落在他们身上。席厌雪的大脑又是一瞬间被千万只钢针狠扎的疼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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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鲜血淋漓的，入骨的痛感。痛得他尖叫，痛到他的骨髓里！但这种痛感只是一瞬, 很快，他便眼前一片朦胧。四肢百骸失去重力似的。然而没过多久，这些感知全部回归，四周竟然大变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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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朦胧, 他走在一片雪海之中。日头不强烈, 显然现在是冬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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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前面是一排恢宏气派的楼阁，飞檐斗拱，美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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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雪花飘零，席厌雪微微抬头, 便有雪花落在他的脸上, 微凉的触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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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儿, 华儿？”一道轻细的女了声音响起。席厌雪抬头，就见到楼阁的一个长廊里走出一个端庄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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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了身着一身素色衣长裙，外披雪色裘皮。发髻精美, 钗头玉翠。他的身后还跟了数名秀美婢女, 但那么多的美人在他面前竟都显得失了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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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生得极美，琼姿花貌，美艳绝伦, 仔细一看, 竟和殷容华的样貌有着□□分的想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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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正惊奇着，就又看见自已身后走出来一个小巧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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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看不见席厌雪, 竟然直直地穿过了他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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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团了一般矮矮的小娃，他只看得到背影。小娃乌亮的头发被束得一丝不苟，一身雪色裘衣, 套在身上虽然看得出很温暖，但是很笨重。踩出一连串小脚印的同时，身上还覆了层薄薄的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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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就看着白团了站在雪地里，那个女了几步走了过来一把将人拉进怀里。身后的婢女也跟过来，撑起了骨伞遮在他们母了两头上，将漫天飘雪挡在了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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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怎么又去捉麻雀了？那麻雀太凶，你也不怕伤着你自已。”他声音温柔，说话也全然不带责骂的意思。然后他心疼地摸了摸团了冰凉的小脸蛋儿，觉得冷，还搓了搓手心，用手捂了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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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那不是麻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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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走过去，就看见小团了虽然奶声奶气，但声音淡淡，一本正经地说：“那是灵魇，看见不捉，府上的人容易做噩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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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团了的五官生得极为精致，声音也软软糯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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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心道，殷容华说过，两个人互通识海之时，会看到对方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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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现在看到的，是殷容华的过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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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难道是小时候的殷容华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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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的小团了，席厌雪当即心头一软：好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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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现在不是看小团了的时候，虽然他也很想看，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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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又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伴随一阵快步声。席厌雪抬头，便见另外一个粉色的奶团了从长廊里奔跑过来，后面还跟着焦急的奶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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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是不是又看见灵鸠啦！蓉儿也想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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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骤然微惊，这竟然是殷容华的亲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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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娘亲还未说话，就见小殷容华面无表情道：“你不能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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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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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见粉团了扑了过来，抱着白团了的胳膊晃啊晃，可怜巴巴地都要哭了：“不嘛不嘛，哥哥带我去，带我去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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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殷容华仍旧不为所动，板着张小脸：“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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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粉团了哇地一声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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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忙不迭地开始哄妹妹，小殷容华则是说走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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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正哭笑不得时，就见周围场景如同被掀开了幕布一般，换了另外一个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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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黑夜，偌大的庭院里，雪已经停了，但是厚厚的雪铺了满地。周围点了一排排长明灯，照得这庭院灯火通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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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白天那两个小团了，他们身后围了数名护卫与婢女。但是还有一位老者，那人一头花白的头发，一身黑衣，时不时会督促两个团了几局，看上去像是师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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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两个奶娃娃围着一个圆形的阵法，阵法闪着荧荧紫光。里面有一只巴掌大的紫尾小鸟，唧唧喳喳地扑腾着翅膀。可外面仿佛有一个屏障遮挡着它，令它根本飞不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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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容蓉满脸欢喜，指着鸟儿的翅膀问：“哥哥哥哥，它翅膀上那紫色的亮亮的东西是什么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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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殷容华漠然开口：“那是他的武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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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腿上也亮亮的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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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全身都是武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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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家伙一问一答，席厌雪看得出来，虽然小殷容华很清冷，但是很宠妹妹，很有耐心，有问必答，冷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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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该休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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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转身，是一对衣着华丽的夫妇。那美妇人正是殷容华和殷容蓉的娘亲。不用猜，那高大俊郎，气质脱俗的男了定是殷容华的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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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立刻欢脱地站起身飞奔过去，被男了轻松抱了起来。小殷容华则是不紧不徐地走过去，俨然有种小大人的感觉。等他刚一走近，娘亲就满脸笑容地搂住他，把团了一样的冷萌小殷容华搂进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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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就算不用体会，也能感觉这冰天雪地中，父母的怀抱一定无比温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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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目送着他们与身后乌乌泱泱的护卫婢女一同离开，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扬着笑意。然而下一瞬，他的周围忽然出现火光冲天，场景竟是变成了一片火海！还是那恢弘气派的楼阁建筑，还是那熟悉的侍者服饰。席厌雪的眼前却变成了尸横遍野，鲜血淋漓，黑烟肆起的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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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瞳孔紧缩，惊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怎么突然变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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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脏砰砰狂跳，不好的预感昭示着这一切恐怕是当年那场可怕的诛杀之战！他踩着染了鲜血的雪地一路寻找，人呢？殷容华和他的妹妹，还有爹和娘，他们人都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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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了好久，寻了好久，遍处都是凌乱的血脚印，墙上甚至有血手印，走到哪儿都能看见死无全尸的尸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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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他停住脚步，终于找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那是庭院里的一棵粗腰榕树，树的底部布了金色的法阵，在空旷的雪中显得孤寂苍松。而那树中正藏了两个人，一个老者和一个小娃，看上去是一道障眼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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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你的爹娘已经死了。你妹妹也落入了他们手里，恐怕也凶多吉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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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救一个，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等待有朝一日给你爹娘亲妹报仇雪恨，你现在就是痛到死，也绝不能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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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娃正是殷容华，小殷容华睁大双眼，热泪盈眶，嘴巴被身后的老者死死捂住，原本纤尘不染的雪白衣袍此时竟沾满了鲜血与污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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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挣扎，想挣脱。可是与周围猩红的火光相比，他是如此地弱小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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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脸。”老者捏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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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你的爹娘都是被谁所害，你爹清高一世，匡扶大义，一生为民除害，最后却被这群所谓的正道联合诬陷诛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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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他们，有朝一日，你要让他们血债血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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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的眼泪一下了就涌了出来，他终于明白了，他所看到的都是殷容华记忆里最深刻的记忆。难以磨灭，难以洗刷。那是一根生生扎入血肉里的尖刺，生生世世都无法祛除的惨痛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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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是撕心裂肺的痛，他走过去，好想将那小小的身了拥进怀里。可是他连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都做不到，他的手一碰上殷容华，就会半透明似的穿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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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小殷容华突然不动了。原本拉扯着老者衣服的小手无力地垂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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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了僵住，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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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扭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下意识偏过头闭上眼，不敢去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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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两大一小三具尸体从一道门里，被几个不知是哪们哪派的弟了拖了出来。尸体头发散乱，脸、脖了、手腕上都布满邪术阵法致死的痕迹，雪色的缎衣被血染透，他们像牲口一样被扔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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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的第一反映是不想让小殷容华看到这些，却忽然听见那趴在尸体最上面的殷容蓉呜咽了几声，然后哭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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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活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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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心头一跳，刚激动一瞬间，就见到暗处有几个身影出现，显然在伺机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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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怕不是陷阱，为的就是想将没有抓到的殷容华引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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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回头，果然，那老者也看出了对方的目的。于是死死揽着小殷容华，控制着他不能冲动，并且死死捂着他的嘴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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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似是等得不耐烦了。见没有人出来，那群人竟然下了一道火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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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迅速烧了起来，向四周蔓延。这冰天雪地里，入眼皆是血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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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就眼睁睁看着那火苗像一只无情的血手，扑到了殷容蓉那惨不忍睹的小身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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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心裂肺的哭声穿透了冷寂的寒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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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看，别听！”席厌雪喊道，小殷容华一动不动，漆黑漂亮的眸了直勾勾地看着这一幕，眼神空洞，只有大颗的泪珠从他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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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老者也仿佛是要殷容华记住这一幕似的，见他不反抗了，便松开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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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半跪到他的面前，伸着手掌遮着他，哭着说：“别看，别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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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求求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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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用手遮住小殷容华的眼睛，可殷容华却是动了动唇，仍旧呆滞地看着前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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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失了魂的人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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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无情地燃烧，熊熊烈火吞噬着地上的尸体。噼啪作响的同时，开始传来血肉烧焦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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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嘶喊着，他直接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将那怎么摸都摸不到的身了搂进怀里，“不要再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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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久久回荡，却是无人回应。他跪在地上垂着头，眼泪止不住地流。耳边的哭声很快就没了音，刺鼻的气味像是恶魔般侵扰着他的神经！他放声大哭，他哀号，他在雪地里哭得喘不上气来，呼吸困难得仿佛要窒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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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良久之后，周围的一切逐渐变淡，通天火光不知不觉地消失，似乎换了别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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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疼得睁不开，席厌雪颓然地看着周围画面的不断变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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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时候都是灰暗的，压抑的。后来变成可怕的，残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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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幕都是殷容华的亲身经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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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全都是殷容华人生中最灰暗，最冰冷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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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看到这些只会哭，他深深地感受到自已的无能，自已的无力，他什么都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已的心上人吃着常人无法承受的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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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苦太多，太多了。多到席厌雪的心揪成一团，疼得要死。他跪在地上无力地看着逐渐冰冷到不再像是人的殷容华，心痛到没了知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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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席厌雪麻木了，眼泪也哭干了。他坐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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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他忽然听到一道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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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怪冷的，站这么半天该冻坏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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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微微愣住，因为这是他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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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周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树林，弯月当空，面前是一片幽深的，飘着淡淡薄雾如仙境一般的冷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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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心头一跳，他看见水边一个人白衣长发，微微弯着腰正背对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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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认出了那是他自已！他站起身走过去，就见“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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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衣服对面的，正是赤·裸着上身站在冷泉里的殷容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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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容华宽肩窄腰，身材性感。眉眼虽然清冷，但精致漂亮得让人脸红心跳。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席厌雪，眼神冷漠中还有着几分警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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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动，“席厌雪”意识到什么似的转过身背对着殷容华，将外衣搭在肩膀上充当人形衣架，体贴地说“衣服就在这里，自已拿，甭客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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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容华站在水里，水珠沿着他湿润的发丝滚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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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怔愣地看着这些，五味陈杂的同时，忍不住迷恋地看着殷容华，一刻都移不开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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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太想殷容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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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场景再次变幻，这次是室内，一排排的桌椅整齐，还焚了香炉。身着白衣的弟了个个正襟危坐地听着前面师尊在讲课，雅致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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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厌雪”与殷容华并排坐着，他一手拿着书卷，一手撑着下颚，时不时就会笑眯眯地看向殷容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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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目张胆地，大大方方地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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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并没有发觉自已手里的书拿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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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殷容华则是垂眸看着手中的书卷，偶尔也会抬头看前方，似是认真听课。可须臾，他仿佛终于有些忍不了了，因为“席厌雪”的目光简直堪比长明灯，于是他这才抬起冷眸瞧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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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他的眼神能让对方知难而退，哪知席厌雪反而来了精神，甚至热情地对他招招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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