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这样磨人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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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谌并不知道自己在旁人眼中已经成了断袖分桃的存在，只是心里庆幸沈柠没看到那些污糟东西。</p>

军中的确不允许容留女眷，但很多军中有军妓。</p>

他的封宁铁骑除外。</p>

若是方才被沈柠看到，万一误会以为他在军中就是这般不洁身自好，他可真是十张嘴都说不清了。</p>

沈柠今晚没再直接泡，而是用木盆从浴桶里舀水出来洗，这样虽然麻烦一些，但剩下的大半桶水却是干净的。</p>

等她洗完换好衣服出来时，就看到萧南谌打湿了脸正在拿下脸上的易容东西。</p>

那东西两三日便要换一换，否则容易干裂露馅儿。</p>

沈柠看着他打湿脸后，只在眉角鬓间轻搓了下，拿下点肤色的东西，样貌就变回原来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觉得惊奇。</p>

“这么容易吗？”</p>

萧南谌看了她一眼，温声解释：“遇到水会软化，白日里注意些是不会脱落的。”</p>

沈柠顿时了然。</p>

我王会的还挺多。</p>

萧南谌看着她，忽然问：“你想看看其中关窍吗？”</p>

他还没卸完，剩下眉梢一处，偏偏头示意沈柠去看：“这里，发际处……”</p>

萧南谌弯腰偏头靠过来，沈柠略睁大眼伸手摸了下那处，肉眼基本看不出，但手感的确有些不同。</p>

这时，萧南谌忽然回头看她。</p>

他弯着腰，居高临下，沈柠的手还没收回去，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她轻咳一声收回手：“的确无从分辨。”</p>

萧南谌喉结动了动，缓缓站直身体：“我先去洗漱。”</p>

他走到屏风后，就看到浴桶里只剩下大半桶水……旁边的木盆还是湿的，窗外就是排水渠，刚刚他听到她将自己用过的水泼了出去。</p>

她不想他用自己沐浴过的水……</p>

萧南谌晚上喝了些酒，本就有些心猿意马，担心自己难以自控，不敢再像昨晚一样行事荒唐，便也站在浴桶旁边匆匆擦洗了下。</p>

沈柠趴着睡了一觉，醒来又擦洗了下，这会儿反而清醒起来，看到萧南谌带着水汽出来，便跟他说了翻新下医师住处的事。</p>

“我原本也不想多管闲事，但那住处的确环境太差，房屋老旧潮湿生虫，医师也是人，而且他们休息不好，照顾伤患也受影响。”</p>

她对萧南谌说：“阿南你试试跟都指挥使大人说说，银子不用军费，我来出，反正赚那么多钱我自己也花不完。”</p>

萧南谌走到她旁边给她倒了杯水，忍不住想逗她：“沈掌柜这么大气。”</p>

沈柠抬了抬下巴，故意露出些得意模样：“那可不，说不得我以后就是大宣朝的沈万三呢。”</p>

沈柠本是玩笑，可她露出这副神采飞扬的模样，瞬间让萧南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猿意马又被勾起。</p>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才转移注意力般问道：“沈万三是何人？”</p>

沈柠笑嘻嘻：“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有钱的人……话本子上看到的。”</p>

萧南谌嗯了声：“翻新住处的事我去与都指挥使说，他应该不会拒绝。”</p>

“那就太好了，谢谢阿南。”</p>

沈柠笑眯眯：“有人就是好办事。”</p>

萧南谌忽然问：“你打算怎么谢？”</p>

他有些恍神，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沈柠的嘴唇……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什么叫做*虫上脑。</p>

无论她做什么都觉得好看，无论她说什么，都想堵住那张嘴。</p>

他以前也这么容易被人勾着魂儿吗？</p>

沈柠愣了一瞬：“啊？你想我怎么谢？”</p>

隐约记得上次徐之翊也问过这句，然后盯着她的烤鱼不错眼，我王想吃什么？</p>

萧南谌被沈柠的话蓦然唤回神志，立刻移开视线：“与你说笑的，该是我谢你才对。”</p>

沈柠顿时了然失笑：“那我们就别谢来谢去了，怪客气的。”</p>

“嗯，你快睡吧，好好歇息。”</p>

说完，萧南谌头也不回往外间走去。</p>

以前他从未觉得与一个人同处一室是这样磨人的一件事……</p>

沈柠累了一整晚，躺下后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萧南谌在外间躺着，好久都辗转难眠，索性爬起来将剩下一点活计的弓做好了。</p>

第二天一大早，沈柠起来就看到桌上已经完工的弓，她拿起来点了点，手感十分满意，旁边还有配套的箭囊箭矢。</p>

可惜这里是水师营地无处打猎，不然都能让萧南谌带她去打猎了。</p>

洗漱后吃了早饭，她奔伤兵所去看大蒜素的进程。</p>

刚进伤兵所院子，就听到叶恒在大声骂人，好像在说谁包扎的不对，说话还怪难听。</p>

沈柠知道小眼睛不待见自己，便没有往前凑，只是说自己需要几个人帮忙。</p>

结果远远的叶恒都要朝她输出：“帮什么忙？帮你扒蒜吗？你要开餐馆去城里，要跳大神去河边，在我这里碍什么眼？”</p>

沈柠一再退让，结果对方还蹬鼻子上脸，她笑着问：“怎么叶医官一大早就肝火这么旺，是不是自己的治疗不顺利？这是想用狂怒掩盖无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