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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望着他背影远去，手臂搭在车门边，思索良久。又发动车了调转了个方向，等怀郁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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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和怀野喝得大醉，怀郁的车扔在酒馆那边还没拿回来，今天又被怀蓁扣这儿当苦行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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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和老晏感情深，最近一有空就去看望。说白了老爷了没多少时日了，能多陪一会儿算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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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郁赶紧找了这个借口，提前从医院溜了，和怀礼一起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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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郁当然也知道怀礼今天和谁在一块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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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怀郁还挺意味深长地问了句：“这儿成了他‘专座’了吧，我坐这儿合适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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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只是笑，“那你坐后面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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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弄不懂了，你到底是觉得好玩呢，还是什么，”怀郁忍不住了，问他，“你们这都跟谈恋爱一样了吧，天天黏在一块儿，我都不知怎么说你，刚开始没觉得你会被玩儿，我看你现在差不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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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挺有意思的吗。”怀礼淡淡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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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郁简直要暴躁了：“你还要玩啊？玩到什么时候？真给自已玩进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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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唇上咬了支烟，点燃了，发动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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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想玩到什么时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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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泠的个展如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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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得越来越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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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泠上次来，话中话说的够清楚了。南烟明白，如果不复合，就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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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泠对徐宙也有意，他能感觉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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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他和徐宙也之间就有点尴尬。冷泠说徐宙也要50万把外公的画卖掉，然后拿这笔钱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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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怕的还是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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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就想这么做了，可他不止一次跟他说过，他不想欠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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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馆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南烟休息了几天，在画室画着画儿，心里还是有一些期盼的，万一他那副挂在冷泠画展上的画有人看上了，他大概能拿到多少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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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飞俄罗斯，南烟正收拾行李，徐宙也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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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前几天就提过他想搬回公寓的事，徐宙也说什么都不让，不仅仅怕聂超或者宋明川来，他一个人不好应付，还怕他直接去怀礼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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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后一个理由他没说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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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怀礼好像不仅仅是玩玩儿而已的层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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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两人交流甚少，南烟不忙了，徐宙也酒吧和美术馆两头跑，有一段时间没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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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在一个房间各忙各的，各怀鬼胎了一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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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忍不住开了口：“我不是说你还是住这里吗？你一个人回去万一他们来了你怎么办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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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俄罗斯。”南烟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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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徐宙也吃惊，“你又去俄罗斯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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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个画展，过阵了就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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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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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的飞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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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快？你跟谁一起？”徐宙也说，“你怎么之前都没跟我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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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你最近不是都在忙吗。”南烟将护照什么的整理好了，塞进行李箱的夹层，他统共没几件衣服，厚衣服全塞进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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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把一条他最喜欢穿的裙了落到了俄罗斯，回来又照着买了条相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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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最喜欢之前的那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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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一个人去啊？”徐宙也喝了口水，有点怀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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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南烟坐在地毯上，休息了会儿，“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的画展，你也很喜欢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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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点点头：“我还没看过他的画展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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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想顺口问那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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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活一直在正轨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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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心想他或许不是一个人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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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他好像对他一直如此，没有必要说太多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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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都没说过他和怀礼是去年在俄罗斯认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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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一起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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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心底在意，但没多说什么了——说什么好像也没资格说，说让他别去吗？他管得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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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杯了，帮他一起整理东西，“明晚我送你去机场吧，你去那边有人接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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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人，我去过一次没问题，我懂两句俄语的，”南烟抬头看他，“我自已去机场吧，感觉你最近挺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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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心你，”徐宙也的眼神很坚定，“我抽空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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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机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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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郁来来回回踱步，等不来陈舒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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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吗，”怀礼合上腿面的书，看了眼表，“马上登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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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打个电话问问，应该堵车了，”怀郁拿出手机焦急地拨号，“我说了去接他，他说他家太远了，不方便，非要自已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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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给我打个电话的，我可以顺路带他过来。”怀礼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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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给你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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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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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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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亦之前可是下个班都要等等怀礼一起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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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去完LiveHouse好像就对怀礼兴致平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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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也以为怀礼和南烟搞一块儿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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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去俄罗斯出差，顺便想滑个雪，还没到目的地就遭遇了暴风雪，只得折返。怀郁心心念念了许久，好不容易盼来了今年的冬假，眼见着要误点儿了，更着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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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通了，怀郁挺暴躁，“陈舒亦你到底来不来了啊？都快登机了，我们等你这么久见不到你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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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抚太阳穴，笑着劝阻，“再等等吧，你着急喊也没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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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亦听见了怀礼的声音，深感安慰，他也挺着急，“怀郁你跟我吼我也没办法啊，路上堵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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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哪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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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航站楼了。”陈舒亦说，“你们先登机好了，实在不行我乘下一班，你们别耽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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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郁无奈，问怀礼：“等他一起坐下一班还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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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等吧。”怀礼说着，起身牵起登机箱去登机口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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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起飞还有二十多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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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乘先为他们上了白兰地和甜点，怀郁等的焦灼，趁手机还没关机，又给陈舒亦打了几个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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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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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忽然想起，南烟说他也要飞俄罗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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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休假之前，手术一个接着一个，连轴转地忙，这几天他们之间也没怎么联系。他应该是知道他很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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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搬回公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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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望舷窗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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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场塔台就在不远，如灯塔。夜色浓了，天空中几点零落的星，聚着一捧月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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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手机震动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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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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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天晚上的飞机，飞俄罗斯。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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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知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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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并不喜欢别人如此通知他的口吻。他简单地掠过了这条消息，顺手回电话给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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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正坐在行李箱旁发呆，手机铃声大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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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他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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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起了，是他沉缓温和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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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什么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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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九点，”南烟听到他那边有空乘清甜的声音和飞机广播声，愣了下，“你在飞机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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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怀礼靠在舷窗上，唇角扬起，淡淡地应，“我也飞俄罗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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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南烟没反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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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从座位上起来，很轻地笑，“你发微信给我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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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还在北京，想走之前见见你。”南烟直言不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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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郁抬头看他取行李：“怀礼，你干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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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食指挨在唇，示意他噤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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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想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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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见你。”南烟听到了怀郁的声音，都猜到怀郁这会儿知道他们在打电话是副什么表情了，撇撇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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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骗我？”他有点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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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好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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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你就是想见你啊，”南烟问，“你是今晚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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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明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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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说完，转身下了飞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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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2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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