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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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静得骇人。</p>

桌案上的几盏灯火微弱摇曳着，几近燃尽。</p>

忽而，有诡促的风从窗户的缝隙处钻进来，拂得一株火苗晃了晃，</p>

伴随着灯花爆裂的脆响声，熄灭了光。</p>

屋内的光线又暗淡了几分。</p>

沈秋辞看着裴承韫，他冷硬的脸庞一半陷入阴影中，漆黑夜色攀上他的眼，于他的眸光覆上一层霜，冷得人发寒。</p>

母亲患了失心症，倘若裴承韫真将她‘请来’大理寺问话，一旦受了刺激，沈秋辞也无法保证母亲会说出些什么来。</p>

沈秋辞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紧了紧拳。</p>

她目光狠厉地瞪着裴承韫，眼底漫出不加掩饰的杀意，却是极力隐忍着用尽可能和缓的口吻说道：</p>

“我母亲是皇上亲自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她如今抱恙在身，有权拒绝任何人的叨扰。”</p>

“抱恙在身？”</p>

裴承韫歪了歪脑袋，关切道：“令堂患了什么病？可是......失心症？”</p>

！！！</p>

房中地龙烧得极暖，逼的沈秋辞额头浮出了一层细密的汗。</p>

母亲患上失心症一事并未外传，裴承韫如何会知道？</p>

还是说，他私下里早已见过了母亲？</p>

沈秋辞的心绪逐渐紊乱。</p>

裴承韫窥见了她神色的不自然，复又将茶盏奉向她面前些，</p>

“长嫂，你出汗了。”</p>

怎料，</p>

沈秋辞却猛然拂袖，推开了他的手。</p>

裴承韫脱手的一瞬，茶盏摔在地上，碎瓷片崩溅满地。</p>

他低头看着满目狼藉，摇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