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炸乳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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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皎应了一声，侍应生打开门，弯腰鞠躬，温崇月的手掌根轻贴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轻轻带了一下——几个哭闹不停的小孩从夏皎身边经过，刚好避开。</p>

夏皎想说什么，手机响起，妈妈重新打来电话，她接通。</p>

——兜头而来的，是妈妈难以置信的声音：“啥？你个小兔崽子说啥？领啥？啥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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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皎花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让迟钝的妈妈意识到她迅速“闪婚”这件事。</p>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p>

父母连连责备夏皎，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家里人商量一声……少不了温崇月出马。夏皎不确定对方怎么和自己父母沟通的，总之，在短暂的十分钟视频会晤中，夏皎的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解决了。</p>

父母不再提这件事，而是热切地问夏皎，婚礼什么时候办，办在哪里……</p>

夏皎头昏脑胀，好不容易安抚结束，抬头看时钟，已经晚上十点了。</p>

明天，夏皎还得去上班，可怜打工人，要再上一天，等到后天才可以休年假。时间已经很晚了，夏皎没有留温崇月，对方也不要夏皎送，自己下了楼。</p>

从单身到已婚只用了不到24小时。</p>

夏皎的脑袋晕晕乎乎，她吃了一口甘草榄，舌尖小心翼翼地含住，咸酸微甘，幽淡提神。</p>

她闭上眼睛，嚼了一口，酸到颤颤。</p>

……睡前不该吃这个，她怕是又要晚睡了。</p>

温崇月说好，等夏皎下班后接她回去。</p>

温崇月家在帝都，夏皎今年不回家，温崇月自然不能让她一人孤零零过年，准备接她回自己家。</p>

夏皎没有拒绝。</p>

她起初还想着准备节日礼物，紧张兮兮地问温崇月他父母的喜好，哪里想到温崇月已经备下了，只等着她一个人去。</p>

和他相处真的十分自然，舒适。</p>

夏皎好奇能教出温崇月这样性格的会是怎样的父母，她有些忐忑，毕竟闪婚这种事情，老一辈的人很难接受。</p>

车上，她忍不住问：“温老师，温叔叔和温阿姨有什么禁忌吗？就是，等会儿聊天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不可以讲吗？”</p>

温崇月全神贯注看路况：“没有——对了，我爸妈已经离婚分居了，今天晚上只有我爸在，你不要紧张，他人很好。”</p>

夏皎愣了一下：“抱歉。”</p>

温崇月笑：“不要经常道歉。”</p>

车窗外流光落在他脸庞上，映衬着他的脸庞，夏皎发现他的右侧脸、下颌线靠近脖颈的位置也有一粒小小的痣，不太明显。</p>

他肤色白，这粒小痣的颜色也浅，褐色的，如小米。</p>

“是我疏忽，”温崇月说，“我应该早些告诉你，小夏，你做得已经很好了。”</p>

夏皎摸着安全带的边缘，车内放着一首舒缓柔和的西语歌曲。她穿着厚厚的外套，本来有些冷，但车内的暖气将她一点一点热过来。</p>

她忽然觉着，自己的这次冲动，幸运地在对方掌中慢慢融化。</p>

温父是某高校教授，住的也是学校分的房子，并不算大，装潢也简单质朴，墙上悬挂的多是书法和山水。他的身高和温崇月相仿，气质更温和，戴一副眼镜，头发花白。</p>

温父请夏皎尝了自己的茶，他今日亲自下厨做的饭菜，醋椒活鱼，炒麻豆腐，芫荽炒羊肉片，糖醋小排，笋干老鸭煲……红木圆桌摆的满满当当。</p>

他为人也和善，只聊家常琐事，又爱笑，晚饭也算宾主尽欢。</p>

教授不熬夜，休息的也早。时钟不紧不慢，刚刚过了九点钟，温父就已经准备去休息了。</p>

到了这个时候，夏皎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p>

她努力踮起脚，一手扒住温崇月肩膀，要他倾身，另一只手拢在他耳朵上。</p>

淡淡的青草气息，如同被碾碎的鲜无花果叶，椰奶味道从碾碎的汁液中渐渐渗透出，裹着淡淡雪松，她的味道如此清凉而富有生机。</p>

呼吸的热气轻柔地洒在温崇月耳侧，他的脖颈和耳朵都是敏感位置，受不得痒，也受不了这样的呵气。</p>

温崇月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夏皎丝毫没有察觉，仍旧贴过来。</p>

她压低声音，极小声地问温崇月：“温老师，今天晚上我睡哪个房间？”</p>

温崇月笑了。</p>

他示意夏皎站好，自己倾身，将一只手拢在夏皎耳朵旁，同样压低声音问：“夏同学，今天晚上我可以和妻子睡一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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