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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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一手掐着他脖子抵在墙上，抬起另只手就将匕首刃端‘噗嗤’一声插进了他太阳穴，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停顿。</p>

匕首刺穿头颅，方子显瞬间没了气息，脸上僵着一副惊恐神色。</p>

——死不瞑目。</p>

谢韫眸色阴森可怖，握着匕首在那脑颅血肉中翻转绞弄，血水汩汩流出，沾了他一手。温热血水唤回了些理智，他才将匕首抽回，双手一松，剜出巨大血窟窿的尸体和匕首齐齐‘啪嗒’坠地，他苍白指尖也溅落几滴鲜红血珠。</p>

左安面不改色看着这一幕，似乎并不意外。</p>

只是目触到青年毫无波动的冰冷侧脸时，眼里有一抹惧色闪过。</p>

心里不禁发寒地想，谁又敢相信，平日里斯文病弱的郎君，竟还藏着这幅残忍面孔。</p>

温柔皮囊，恶鬼心肠。</p>

若是少夫人发现……</p>

左安垂头，立即打消这个不该有的念头。</p>

郎君善伪谨慎，少夫人只怕一辈子都难逃他的手掌心。</p>

“咳、咳。”谢韫身子骨病弱，这一通剧烈情绪下来，终于抑制不住咳嗽起来。</p>

“郎君，你的身体……”左安询问。</p>

谢韫甩了甩手上血水，左安立即递上来干净的帕子，他将手缓缓擦干净，哑声道：“无妨。”</p>

左安看向地上那一摊尸体：“属下将他清理干净。”</p>

青年睨过去一眼便嫌恶地移开眸，唇角露出个冷笑：“猪狗不如的东西，不配留全尸。”</p>

他手抵唇虚弱咳嗽了两声，气息平复后，淡色薄唇轻启，嗓音平淡而冰冷。</p>

“剁了，喂狗。”</p>

言罢，他理了理衣襟，背手缓步离开房间，上到三楼，进了锦宁隔壁的一间房内。</p>

青年将墙上山水图移开。</p>

墙上赫然现出一个极小的洞。</p>

他凑近，通过小洞极窄的小片视野，如愿窥到隔壁房间里的人儿，面容霎时展露笑意，双目血腥褪去，眼角轻轻弯起，是温柔极了。</p>

房间内锦宁抱膝坐在炭盆前烤手取暖。</p>

她忽地一顿，抬头，环顾房内四周。</p>

“小姐，你在找什么？”湘玉不解，锦宁目光落在前方，定定看了几眼，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一面墙而已。</p>

“没事。”</p>

就是莫名没来由的感觉不舒服，好像暗处有什么她看不到的东西在……？</p>

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例如这房里死过人，又例如是……变成鬼的谢容来了？</p>

锦宁打了个激灵，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钻进被窝直到睡去。</p>

隔日清早，锦宁让湘玉去街上买牛肉饼，随后她趁四下无人、独身鬼鬼祟祟走进了条暗角巷子，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交给等在巷子中的男子。</p>

刚回到会馆，身后响起湘玉和另一道熟悉的女声。</p>

“少夫人！”</p>

锦宁回头，就看到了几日不见的秋月，哭着朝她迎面扑跪了过来：“少夫人，求您回谢家，救救郎君吧！”</p>

湘玉在一旁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我买牛肉饼时，正巧碰到了秋月姐姐，她非要跟来……”</p>

锦宁赶忙扶起秋月，她本就准备找谢韫谈一谈的，此刻见她这模样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p>

“他，怎么了？”锦宁迟疑问。</p>

秋月哽咽着说：“自您离开后，郎君便一病不起，大夫诊断，只怕命不久矣、活不过三个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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