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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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姜道蕴是在鸿元三年的秋天分开的。</p>

她跟他在户部尚书的见证下拿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和离书，余光瞥见姜道蕴珍重地折叠好属于她的那一份和离书，徐冲只想嗤笑，他没有理会任何人，也没有理会姜道蕴在身后喊他，他就那样独自一人往外走去。</p>

大雁在天上哀嚎飞过，而他撕碎了那张写了“愿将军和离之后前程似锦、衣食无忧，再娶窈窕淑女，平步金殿青云”的和离书。</p>

纷纷扬扬的纸张如白雪一般从空中洒下来，徐冲却一人嗤声踏过。</p>

从此之后，他再未见过姜道蕴。</p>

就在徐冲陷入回忆的时候。</p>

怀俪其实也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活了两辈子，有些人有些事，她其实已经记不大清了，尤其是和姜道蕴小时候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像是水墨画上沾了水汽，朦朦胧胧地铺在她的面前，让她看不到里面具体的情形，只能依稀看到一个轮廓。</p>

但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夜里阿爹和她争吵时，她说出来的那番话。</p>

她说——</p>

“你很清楚我对他们如何，如果不是因为你不肯纳妾，我根本不会生下他们。”</p>

“徐冲，别再自欺欺人了，我根本不爱你，我也不爱他们，我为你生育他们只是因为亏欠和责任。”</p>

怀俪自幼聪慧，其实她很早就知道她的母亲不喜欢他们，无论是对她，还是对阿琅和阿爹，她都是一样的态度。</p>

谁也不喜欢谁也不在意。</p>

她无所谓他们做了也无所谓他们不做什么。</p>

小时候不懂事才会被她爹的话哄骗，觉得她的母亲真是天上的仙女，不笑是因为仙女不能笑，可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仙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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