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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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聚九洲,无数年来,大秦兆亿百姓献出性命。”</p>
“为聚九洲,数百洲陆离散崩塌。”</p>
端着酒杯元康帝面色郑重,看向四周:“近年来,雪域,古云州,古青洲回归。”</p>
“那些为大秦,为九洲鞠躬尽瘁的先灵,朕欠他们一个交待。”</p>
双手捧酒杯,元康帝缓缓躬身,任爵杯之中的酒水散落。</p>
这一杯酒,与其说是敬酒,不如说是在罪己!</p>
以一身,承万民之罪!</p>
这一刻,天地之力禁锢,仿佛九洲之地都震荡悲鸣。</p>
张远抬头,面上神色复杂。</p>
他从下三洲来,踏过雪域苦寒之地,也去过古云洲和古青洲。</p>
仙秦九洲,确实欠了那些离散之地无尽生灵一个交待。</p>
云洲哪怕生民断绝,只留云妖,依然心向九洲。</p>
古青洲,当初的传承已经失散,只剩蛮族。</p>
可他们依然重归。</p>
张远抬头看天穹上云涛聚散,仿佛能见其中无数身影飘散。</p>
或许,对于那无数生灵来说,能见大秦如今鼎盛,他们的一切付出,都值得了吧?</p>
兆亿生灵虽然卑微,可他们也愿为仙秦昌盛,献出一切。</p>
仙秦天下,九洲之地,正是有无数生灵奉献,才能镇压万域,成为万域圣地。</p>
大殿之前,气氛浓烈。</p>
这一刻,九洲天地似乎都有细微变化。</p>
只是身为帝王的元康帝将罪责加于己身,就要承担天地气运抽离的后果。</p>
哪怕他本就代表天地,可此时肉眼可见,元康帝身上,有金光滚滚剥离。</p>
难道元康帝要削弱帝王权柄?</p>
不管怎么说,一人承担天地罪责,这等气魄,张远敬佩。</p>
为帝王,就有帝王的担当。</p>
“陛下,臣等愿为九洲山河永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殿之下,一位身穿淡紫色官服的老者放下酒杯,手中一方玉盒捧起。</p>
“此为一缕混沌气,臣今日献与天地,献于陛下。”</p>
老者说着,将玉盒揭开,任其中淡青色的气息升腾,化为烟云一般,直上九霄。</p>
混沌之气!</p>
“定国公余顾,半月前城外青玉盟商行售卖混沌之气,第一道就是被定国公府抢下。”</p>
“当时因为是第一道,各方消息还未散开,这一道似乎耗费不大?”</p>
会场之上,不少人抬头,看向那逸散的云气滚滚而动,然后落入元康帝身上。</p>
混沌之气,乃是大道之力的根基。</p>
进献混沌之气,就是在提升天道力量,在稳固帝王之力。</p>
“定国公有心了。”元康帝面上露出和蔼轻笑,微微点头。</p>
原来如此!</p>
张远目中闪过精亮。</p>
罪己会伤帝王之力,可此时进献混沌之气,弥补损耗,又让元康帝与天地大道之间,趋于平衡。</p>
天地之力,求的是那一线平衡。</p>
“臣也有一道混沌之气,献与陛下。”不远处,一位同样身穿淡紫色袍服的老者站起身,手中玉盒揭开,将其中混沌之气归散天地。</p>
一位位二品三品的武勋,重臣站起身,将手中玉盒奉上。</p>
青玉盟售卖的混沌之气,其中多半都在今日归散天地,加身于帝王。</p>
顶尖武勋家族,耗费代价,购买混沌之气,最终就这么逸散归于天地?</p>
那这整个过程中,获得巨量财货的是拿出混沌之气售卖的张远,得到天地之力的是元康帝。</p>
这些勋贵,是白白奉献?</p>
张远抬头,目光落在面带轻笑的元康帝身上。</p>
“诸卿有心了。”</p>
“陆钧,记着,等宴席结束,命人送几块牌子去万域战场,皇城之中不少家族长辈都已经百年未归了。”</p>
无帝王手令,九境之上不得入九洲山河!</p>
群臣献混沌之气,元康帝就让他们家族长辈回归。</p>
这些强者归来做什么?</p>
张远观阅过的强者记忆之中,有万域战场的场景。</p>
那些九境之上强者也有伤重难愈,也有神魂枯竭寿元将尽者。</p>
元康帝让这些人回归,是让他们留下传承,乃至凝聚神祗,驻留九洲,守护家族。</p>
这就是平衡之道。</p>
那自己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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