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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津医院。</p>
病房内，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p>
龙老缓缓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神过了几秒钟才渐渐聚焦。</p>
“这是……医院？”</p>
他疑惑地呢喃了一声。</p>
“龙老，醒了？”</p>
耳畔传来赵破虏的声音。</p>
龙老侧目，发现赵破虏就躺在旁边的病床上。</p>
“赵破虏，我这是……”</p>
龙老有些疑惑。</p>
他只记得当时在房间里对着陈道临恭送一磕头，然后脑海中的记忆就一片空白，记忆也是从醒来这一刻开始衔接。</p>
“你忧思过重，身体透支的太厉害了，所以晕了过去，是小璐姐他们将你送来的。”</p>
赵破虏简短的说了一下，但看龙老的眼神却满是担忧。</p>
“是啊，这阵子太疲累了。”</p>
龙老盯着病房天花板，说话间，眼睛却再度泛红。</p>
他是昔日洪会的明字辈祖老，高高在上，德高望重。</p>
可他……也是陈家奴仆，不，是陈道临的奴仆。</p>
昔日和陈道临经历的种种，一一浮现在脑海中。</p>
故人西去，回忆如刀。</p>
“龙老……”</p>
赵破虏忽然笑了起来。</p>
这声笑，显得很突兀，让龙老都有些错愕。</p>
他侧目看向赵破虏。</p>
赵破虏用力的吸了口气，鼻腔发出一道声音，低沉的说。</p>
“人，总得向前看，不是吗？”</p>
向前看？</p>
龙老眉头微皱。</p>
一阵时间休养，让赵破虏透支压榨的身体也恢复了许多。</p>
他双手枕在脑后，戏谑一笑：“是啊，得向前看，一昧的沉浸在过去有什么用？大步的向前走，或许会慢慢变好呢？”</p>
龙老泛红的眼睛闪过诧异之色，深深地凝视着赵破虏。</p>
“破虏，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p>
“哈哈哈……我还是以前的赵破虏啊，就拿我来说，过去的一切都是徐老头编织出来的，我沉浸在过去也没什么用，毕竟那都是徐老头一手编织的，向前看迈步走才是该做的事，你们的记忆何尝与我不是一个道理呢？无非就是你们真实存在过，而我的……不过是大梦一场。”</p>
赵破虏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看似双手枕头的轻松姿势，可言语中却无比复杂。</p>
几秒后，没等到龙老回应。</p>
赵破虏胸膛高高耸起，用力的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龙老，咧嘴一笑。</p>
“其实动用人祖气后，我知道了一些别的事情。”</p>
“什么？”</p>
龙老泛红的眼睛闪烁了一下。</p>
“以前呐，徐老头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笃定坚信，他说我一直混迹在下九流，做梁上君子，就能压制着人祖气，慢慢摆脱噩梦，可当我做第二个噩梦的时候，我就觉得这老混蛋不靠谱了。”</p>
赵破虏眼神变换，却不曾停止诉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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