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聚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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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的出现，于许思雅而言就是绝望中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p>

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神秘人的提议，在神秘人的帮助下，挖出自己的眼睛，换上姐姐的眼睛。</p>

“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许思雅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眼睛，就好像姐姐一直在，并未离开。忽而，她又笑了，“姐姐，我知道你想让我好好活着，可不为你报仇，我这一生都会活在痛苦之中。”</p>

是许听娴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新生，之后又给了她一个崭新的世界。</p>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为姐姐报仇，让姐姐的灵魂重归安宁。</p>

“姐姐，”许思雅的声音沉了下去，“我不会放过他们，我要他们为你陪葬！”</p>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透着狠绝。</p>

真相终于揭开，可掩盖在真相之下的，却是无尽的污浊，浸透着数不清血与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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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孤寒和夏孤江都是一个倾听者，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打断许思雅，更不会干涉许思雅做出任何选择。</p>

“你决定了？”夏孤寒慵懒的眉眼忽然变得锐利，“就算违背许听娴的遗志，你也要为她报仇？”</p>

许思雅：“不顾后果，不择手段。”</p>

“好，”夏孤寒点头，“我们的交易还作数。”</p>

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许思雅猛地抬头，“真的？”</p>

“复仇之日，你必须把怨气给我。”夏孤寒重申了一遍他和许思雅交易的条件。</p>

这次许思雅一点不情愿都没有，果断道：“好。”</p>

为了复仇她连灵魂都可以舍弃，这些怨气又算得了什么？</p>

交易再次确定，夏孤寒不再留下许思雅，摆摆手，“你可以走了。”</p>

“我等你。”许思雅起身，深而长地看了夏孤寒一眼后，转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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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孤江目送许思雅离开，直到许思雅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收回目光。</p>

看到躺在躺椅上的夏孤寒，夏孤江微微一愣，哑声开口，“夏孤寒。”语气里还有未散尽的怒火。</p>

“嗯？”</p>

夏孤江：“你猜到了是吧？”</p>

他没具体问什么，但夏孤寒知道他想问什么。</p>

“才确定不久。”夏孤寒之前有所猜测，直到刚刚听完许思雅和许听娴的故事，猜测得到验证，他便确定了那些人那么做的目的。</p>

夏孤江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到了门口又停住脚步，“夏孤寒，到时候别拦着我，我不会手下留情。”</p>

他在救范天浩那天就应该看出来那些人想要做什么，而不是从许思雅嘴里听到“许听娴的灵魂被锁定”这个信息后，才恍然大悟。</p>

那些人……</p>

不，应该称为那些畜生，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在制造多么危险的东西？</p>

想到这里，夏孤江心里一阵躁郁，进厨房抱了一颗包菜出来，和菜篮子一起扔到夏孤寒怀里，“想要吃晚饭，就把包菜撕了。”</p>

夏孤寒破天荒没有拒绝，坐起来认真地撕包菜。</p>

只是那力道……</p>

夏孤江看得眉尾直抽抽。</p>

几分钟后，夏孤寒撕完包菜，叫夏孤江出来拿。</p>

夏孤江走出来，看到菜篮子里的手撕包菜挑了挑眉。</p>

这不是手撕包菜，是徒手剁包菜末。</p>

根本就看不到一片完整的包菜叶，都在夏孤寒的手上嚯嚯成了末末。</p>

夏孤江啧了一声，他能想象得到那些人的下场了。</p>

如此凶残，也不知道顾晋年以后能不能受得了。</p>

想到顾晋年，夏孤江顺嘴提了一句，“嫂子又去蹭WiFi了？店里的WiFi信号不是挺强的吗？他这段时间怎么经常出去蹭WiFi？”</p>

“我哪知道。”夏孤寒咕哝了一声，又像一滩液体一样躺回躺椅上。</p>

他才不会和老鬼说，进不去某些网站不是WiFi信号的原因。</p>

就让他这么以为吧，蹭WiFi总比蹭他好。</p>

***</p>

许思雅才刚走出揽月巷子，她来过香火店的消息，就通过曲振送到方以年和白元钪的手上。</p>

“你确定许思雅在那家香火店待了许久？”方以年目光落在手中的资料上，听到曲振的话，头也不抬，有些漫不经心。</p>

他手里的资料是关于许思雅的调查报告，这份报告详细记载了许思雅的生平，包括她和许听娴的关系。</p>

曲振给方以年续了一杯茶，“弟子亲眼所见。不仅如此，弟子还在香火店附近看到磷粉，这说明那天晚上弟子派出的吊死鬼确实是在那家香火店被除去的。”</p>

“恐怕……”曲振抬眼觑向方以年，“恐怕高人就在香火店里。”</p>

方以年屈指敲了敲桌面，唇角勾起，“倒是有趣。”</p>

他在雾州待了这么多年，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高人。</p>

一旁的白元钪适时说道：“师父，若是香火店那人出来横插一脚，我们的计划恐怕要横生变故。”</p>

“那就让他出不来！”</p>

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方以年眯着眼，闪过一抹厉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