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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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个美梦。</p>

秦不闻勾了勾唇。</p>

一滴水珠从木槿花瓣上落下，落在秦不闻的眼角。</p>

她动了动眼皮，精神因为凉意清醒过来。</p>

不是做梦。</p>

当秦不闻看到男子被人推着，朝她缓缓走过来的时候，她微微歪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懵懂。</p>

眼角的水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p>

秦不闻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觉得脑袋嗡鸣，什么都想不到了。</p>

男子坐在那御赐的黄金武侯车上，笑着看她，眼中满是礼貌与疏离。</p>

——那是宴唐看陌生人的眼神。</p>

只是秦不闻眼下都没办法思考这些了。</p>

她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注意与思绪，都集中在了男子那双盖了毯子的双腿上。</p>

怎么了？</p>

为什么不站起来呢？</p>

也不知道为什么，秦不闻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宴唐曾惹了她生气，怎么哄都哄不好。</p>

那一晚，宴唐一人跑遍整个长安城，买来了她想吃很久的松露糕，她才与他和解。</p>

那时，宴唐便无奈地对她笑：“殿下有些难哄。”</p>

秦不闻吃着松露糕，心情颇好地挑眉：“你身子本来就弱，多练一练腿脚是好事。”</p>

宴唐分明知道她是在无理取闹，却也点头笑道：“好，那日后殿下的糕点，属下都亲自去买。”</p>

秦不闻感觉自己应该是在做梦。</p>

——大概是个噩梦吧。</p>

她歪歪头，眼神茫然，眼尾泛红。</p>

怎么还不醒过来啊？</p>

宴唐看向秦不闻，嘴角笑意温和：“在下宴唐，见过姑娘。”</p>

熟悉的容貌，熟悉的声音，甚至熟悉的笑。</p>

秦不闻的鼻子有些酸。</p>

是假的吧？</p>

应该是假的。</p>

宴唐不是说过，以后都要给她买糕点的吗？</p>

“姑娘？”宴唐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p>

秦不闻的眼神缓缓移到宴唐的脸上，她向后退了几步，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腿怎么了？”</p>

如果秦不闻现在处于理性之下，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这句话过于唐突。</p>

但她现在，混乱的思绪里除了这个问题，一概理不清。</p>

她感觉自己的声音过于低哑了，眼珠动了动，茫然地看着宴唐：“你为什么不站起来？”</p>

“放肆！”</p>

宴唐身后的明安闻言，长剑出鞘，直直地抵在秦不闻的脖子上。</p>

“司徒大人岂是你能冒犯的！”</p>

明安色厉内荏，杀意毕现，换做旁人早就瘫软在地，惊惧求饶了。</p>

但秦不闻却只是看着宴唐。</p>

她在等宴唐的答案。</p>

——或者等他站起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