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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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阿槿说，感觉自己配不上我，”季君皎语气清浅，“我思索许久，实在想不出，阿槿究竟哪里配不上我。”</p>

“我一意孤行，偏执愚钝，阿槿集思广益，温柔聪慧，我沉闷无趣，琐事繁多，阿槿冰雪聪明，自由自在。”</p>

“我思来想去，是长青和清越提醒，我才明白，由阿槿这般身份走向我，与我并肩，是要受许多非议与委屈的。”</p>

“我只是说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却不曾想过，这些谣言非议，并不会因为你我的不在意就消失不见。”</p>

“阿槿想要走向我，便需要做很多的抉择，放弃许多东西。”</p>

男人说到这里，顿了顿。</p>

他的目光只是定定地看向门框上的那抹身影，目光如水。</p>

“大人……想说什么？”那身影踟躇开口询问。</p>

季君皎无奈地笑笑，半晌才开口道：“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应当说些什么。”</p>

“我只是很想告诉阿槿，在所有有你的选择中，我都会选阿槿。”</p>

“我永远会站在阿槿这边，听你讲，为你撑腰。”</p>

“所以阿槿，”男人眸光温和，语气清浅，“请你也选择我，好不好？”</p>

——他终于明白了他的卑劣。</p>

他分明知道，阿槿走向他，需要付出许多努力，遭受许多委屈。</p>

但他却仍旧请求阿槿向他走来。</p>

——是他不想放手。</p>

“委屈也好，诉苦也罢，这些事情，阿槿都可以告诉我，”季君皎开口道，“因为我在旁人口中得知你的处境时，总是会生气。”</p>

气阿槿，更气他自己。</p>

阿槿总说她配不上他。</p>

但是在季君皎看来，这长安城暗潮涌动，盘根错节，污秽不堪。</p>

而阿槿干干净净，可以悬在他的心上，作太阳和月亮。</p>

——是他执意要拉起她，恳求她与他并肩而立的。</p>

——那是他的私心。</p>

冷风依旧。</p>

房间内的身影动了动。</p>

许久，房门后才传来声响：“今日的事……大人知道了，对吗？”</p>

“是。”季君皎承认。</p>

“大人，阿槿只是觉得这样的小事，不必麻烦大人……”</p>

季君皎凝眸：“阿槿，这不是小事。”</p>

“哪怕是寻常人家的夫妻，妻子也是可以向丈夫哭诉委屈的。”</p>

少女声音颤抖，似乎是染了泪意：“阿槿担心会麻烦了大人……”</p>

季君皎语气定定：“阿槿的事，不是麻烦。”</p>

她什么都不必做，她只是站在那里。</p>

他就爱她。</p>

长夜漫漫。</p>

“所以阿槿，请选择我吧。”</p>

有风将谁的话带入漆黑的夜色，无踪无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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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最近谣传四起，好不热闹。</p>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吗？那位李大人，似乎未脱奴籍呢！”</p>

“李大人？哪位李大人？”</p>

“啧，这长安城还有哪个李大人，李云沐啊！”</p>

“真的假的？按照曜云律例，为奴者不可为官啊！”</p>

“是啊，当年长安王垂涎美色，非要招李大人入幕僚，如今这奴籍被人查出来了，啧啧啧……”</p>

“切，你们这算什么？你们还不知道呢吧？这位李大人，据说府上藏了长安王的私印呢！”</p>

“嚯！这话可不敢乱说呀！”</p>

“昨日大理寺少卿亲自来查了，刚查完，就将李大人带回大理寺问话了！这事还能有假！？”</p>

“李大人为何会有长安王的私印？”</p>

“谁知道呢？反正这罪名……不轻哟……”</p>

“……”</p>

秦不闻得到李云沐关押进大理寺的消息时，傅司宁正好来文渊阁拜会季君皎。</p>

正堂内，季君皎呷了口茶，语气清冽：“瑞王殿下来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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