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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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秦不闻……”</p>

像是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傅司宁一双泛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明眸皓齿的少女，终达彼岸，他大口大口地呼吸。</p>

然而，那“救命稻草”只是轻笑着看他。</p>

“秦不闻！”</p>

像是确定还是什么，傅司宁又扬了几分音调，目不转睛地盯着她。</p>

秦不闻嘴角笑意不减。</p>

她抬步，往傅司宁的方向走来。</p>

宛如飞雪过境，衔春骤来，傅司宁抬手，想要去触碰那几近梦境一般的少女衣角。</p>

可不等他触碰到，秦不闻便后退一步，在他再触及不到的地方，莞尔一笑。</p>

“是我，傅小公子。”</p>

她没叫他“傅司宁”。</p>

也没叫他“少卿大人”。</p>

而是带着几分慵懒随性，甚至略带调侃地叫他一声“傅小公子”。</p>

一如许多年前，傅司宁身为大理寺寺正，端端地站在她面前，细数她的罪状，桩桩件件，义正辞严。</p>

而藤椅上的长安王，却只是打了个哈欠，声调慵懒：“傅小公子，你这般关注本王啊？”</p>

只一句话，便能将他怼得哑口无言，继而留下一句“不知羞耻”后，愤然离开。</p>

面前的少女挑眉，一双漂亮的杏眼看向他时，带着他熟悉的眼神。</p>

——是她。</p>

是秦不闻……</p>

傅司宁抿唇，意识到这一点，他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p>

像是被人按着头溺进水中，挣扎过无数次后发觉枉然，分明已经不想挣扎。</p>

这时，那人却将他从水中捞起，给予他大口呼吸的权利。</p>

他喉头紧绷，半晌不语。</p>

“怎么不说话？”秦不闻歪头，眉眼弯弯，“我还以为，少卿大人会有许多话想跟我说呢。”</p>

可现在，他哪怕是强制着自己回神，就已经耗尽了他的气力。</p>

他想说些什么呢？</p>

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好像听到耳边迭起的轰鸣，万般躞蹀恍若云起云散，他那些诡谲的心思与情绪，甚至连天光都不能得见。</p>

他能说些什么呢？</p>

“秦不闻……”他又唤她一声名字。</p>

直到少女那双眼睛看向他，熟悉的，清淡的，慵懒散漫的眼神看向他。</p>

他好像才听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p>

“不准对陛下不利。”</p>

——你看，兜兜转转，他仍是这般无趣的。</p>

坎坷许久，千言万语，千头万绪，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他最不愿说出口的。</p>

“秦不闻，你胆敢对陛下不利，我决不轻饶。”</p>

不是。</p>

“我不清楚你此次回来的目的，也不在意你这副皮相是用了什么妖法。”</p>

不是的。</p>

“我只警告你一点——收起你祸乱曜云的心思，我决计不会让你得逞！”</p>

不是这样的！</p>

他想说的，不是这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