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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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盖过一柄油纸伞，祁叔语重心长：“您的身子刚好，经不起这么淋雨的！”</p>

“祁叔，”萧牧野的一只手死攥着，滑落的雨水从指缝流过，我知道里面是那枚书签。</p>

他问：“你知道石榴花有别的含义吗？”</p>

祁叔一怔，点点头：“平民百姓里有个风俗，成亲下聘时要放上石榴花，它有个别称，叫鸳鸯花。”</p>

我想打断祁叔，跟他说别说了。</p>

现在他说的这些，无异于往我的脸上打了一巴掌。</p>

告诉我从前自己有多贱罢了。</p>

“鸳鸯花。”萧牧野无神地望向手心：“鸳鸯花。”</p>

他重复了三遍，脸被划过的闪电照亮，更加苍白了。</p>

站在满园的破败中，他浑身湿透，仿佛被丢弃的那一个是他。</p>

多可笑。</p>

他迈步到石榴树旁，这颗树被暴晒多日，绝无生还的可能。</p>

上头的花被晒成了棕褐色，未成型的果子也恹恹巴巴。</p>

他伸出手去，在要触碰到时又猛地缩回来，急促地喘了一口气。</p>

旁边的小井里居然长出了野草。</p>

祁叔走至旁边，无意往里探头一看，只一眼，他短促地发出一声惊呼。</p>

我跟着探头去看，看清的那瞬，灵魂发出嘶厉的轰鸣。</p>

“大惊小——”</p>

最后一个怪字堵在萧牧野的嘴角，我见他微微睁大了双眼。</p>

我眼前满是猩红，血遮盖了眼帘。</p>

半米高的井口，往里探，有一个白灰色的身影静静地飘在上面。</p>

我担心了那么久，悬着的心终于死了。</p>

——是喵喵。</p>

那只我精心照料了两年多，陪着我无数个日子，会撒娇，通人性的猫，它死在了井底，我的石榴树旁。</p>

我久久地趴在井口，在血泪掉出来的瞬间，我伸手去捞喵喵的身体。</p>

它曾经那么软，会在我怀里撒娇，心情不好时，它甚至会去后院摘花给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