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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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原定婚期的那个晚上，司天监当真算的好时辰。”云岁晚摩挲了一下茶杯，“那不如，我还是那日成婚吧。”</p>

不过一日，陆家再次上门，这次因着陆夫人还在病中，来的只有陆祈臣。</p>

六礼齐备，看得出依旧寒酸，却也是承化候府现在能拿出的极限了，云老将军和云景川自然不肯同意，但圣上的赐婚还在，这便是早晚的事。</p>

云岁晚这次直接应下，连日子也不曾更改。</p>

陆祈臣看着一袭红衣飒爽桀骜的云岁晚，不由地想起了初见她那日。</p>

那时她刚从边境回来，有人告诉他，她是他的未婚妻，他本想着，武将之女定然粗鄙不堪，但那日烈阳之下，她一身红衣站在花丛簇拥的甬道上，一下就晃了他的眼。</p>

他从未想过天下间，竟然会有人美成这样，不似凡人，倒像仙子。是陆祈臣初见云岁晚的感觉。</p>

可后来，他发现她桀骜难驯，他爱她张扬明媚，却不喜欢她连对他的喜欢也那样骄傲，于是他对她极尽打压。</p>

她开始谨小慎微地讨好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但眼里的骄傲却未曾磨灭半分。</p>

蓦的，陆祈臣眼前闪过一个片段，他却怎么也抓不住，让他一时愣在原地。</p>

“陆世子，无事的话，可以回了，后日来迎亲即可。”云岁晚可不打算跟他寒暄，直接送客。</p>

后来的两日。</p>

将军府只是简单装点了一下，大部分时候她都在为父兄准备出征的行囊。</p>

云景川打趣她，“人人都说乐安县主是当世贤德典范，为了未婚夫君甘愿献出万金，是对陆世子一片真心，我怎么看不出半分。”</p>

云岁晚瞥了他一眼，“哥哥看不看得出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看得出，百姓看得出，就够了。”</p>

“给我和爹收拾行装，你带那么多自己的东西？”云岁晚打哑谜，云景川就偏要揭穿。</p>

云岁晚却不接话头，只瞪了他一眼继续吩咐榴花春水收拾东西。</p>

两日倏忽而过，将军府这边因着云老将军和云景川都即将前往边境，所以宴请的宾客不多，只请了云府的人过来。</p>

七太奶和几位夫人分别添了妆，然后就是几个姐妹。</p>

等人群散去，云念雨才偷偷摸摸地进来。</p>

她看着镜子中的云岁晚，红衣花鬓，美人殊色，不由得涌上了几分妒色。</p>

云念雨摸上了袖口的小瓷瓶，这样的装扮，这场婚礼，都该是自己的才对，她才是陆世子命定的良配，更何况他们早已心意想通，云岁晚只是个后来的小三。</p>

云岁晚抬眸看向云念雨，“堂妹也来填妆？”</p>

云念雨有些慌张，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涌上雾色，“我出身寒微，没什么能为堂姐填妆的，怕堂姐口渴，泡了茶水送过来。”</p>

云岁晚看着云念雨手上的褐色的茶水，难得的云念雨看着羸弱，端茶的手，却稳得很，丝毫不慌。</p>

她抬眸，大红朱钗微动，“堂妹觉得陆世子如何？”</p>

“翩翩浊世佳公子，和堂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云念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酸得很。</p>

若不是这个草包投胎投得好，自己又哪里需要这样麻烦，好在陆世子的心在自己身上，等盖头揭开，见了自己定然高兴。</p>

云岁晚看着她急迫的神色，笑了下，“看来堂妹是真的想让我喝下这盏茶。”</p>

“一会上了花轿，就好久不能吃喝了。”云念雨催促。</p>

外面喧闹声不止，一片欢天喜地，几声傧相地祝词被喊出，看来是新郎官已经到了府门口。</p>

云岁晚听着外面的声音，静静看着云念雨，“一会就要到姊妹拦门了，堂妹不去拿红包吗？”</p>

“我不稀罕红包，留在这里照顾堂姐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