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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泠泠微光落在大理寺匾额上,生出几分森然的肃杀之意。
吴疾从阴暗的牢狱出来,大步流星往前堂去。
两列侍卫手持剑戟来回巡逻,甲胄错落,脚步一致。
案房之内灯火通明,几列书架摆满了如山的卷宗,正是深夜,各处安静得很,风一刮过,飞檐下惊鸟铃荡漾着骇人的声响。
堂中没有几个人,气氛却还凝固,大理寺少卿迎过来,低声问他:“情况如何?”
“那老小子嘴硬,就是不开口。”吴疾面色冷凝,身上还有一股血腥之气,他往里头看了一眼,成排的书架望不见什么,只看到案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和如松如竹的背影。
他只看了一眼,就小心收回目光,眼神询问少卿。
少卿摇头:“三日之期已到,明日便要向皇上复命,现在还问不出话来,只怕不好交差。”
吴疾额头沁出冷汗。
“审讯如何了?”案桌前传来清朗的声音,淙淙如冷泉,叫人心凛。
他压下惊骇匆匆进门,躬身道:“尚无进展。请大人恕罪,属下再去审,重刑之下,不怕他不开口——”
‘啪嗒’一声,手里的书反盖在桌上,玄色官服上祥云纹浮动,人已经到了跟前。
浓厚的阴影覆下来,仿佛看不见的巨石从天而降,吴疾顿时感到压力扑面而来,身子弯得更低了。
“三日了,竟然还没个结果吗?”清朗的声音逐渐沉重起来,显然是不悦的,哪怕他眉眼平和,和平时无两样,吴疾也觉得心头颤抖。
“属下办事不利……”
那人沉默了一瞬,淡淡道:“这天底下,就没有大理寺撬不开的嘴。”
他说话不急不缓,甚至透着几分珠圆玉润的况味来,若是只听声音,只觉得这是位温雅和煦的翩翩公子。
自然,他容貌上看起来也并非是冷酷无情之人,大理寺卿有一副顶好的皮囊,可谓声名远播,当年高中之时,皇上也说他没辜负探花郎这个美名。
温润的眉眼,英挺的鼻梁,白净的面庞在昏暗的光影下,生出几分让人心旷的风流蕴藉来。
“贺煊不是
还有妻儿吗?据我所知他有个两岁的独子,可是疼进了骨头缝儿里。”他唇边带着一丝笑,眼底却满是凌厉,与那温文尔雅的容颜实在不相符。
他愈是平静,吴疾心头就愈惊涛骇浪。
显然,大人已经生气了。
吴疾额头已经有了冷汗,他办事不利,拖到现在还没结果,已经是犯了大忌了。
须臾,他听见他闲话家常般的语调响起:“去贺家小公子身上取个物件来,叫贺大人好好认一认。”
大理寺掌刑狱,自有无尽的手段撬开一张嘴,区区一个贺煊,不在话下。
容舟话说完,从容踱步到案前,饮了一口新上的君山银针,面目淡然。
大理寺卿有一双很好看的手,根根手指骨节分明,清瘦纤长,与掌心青花折枝的杯盏出奇的相得映彰。
吴疾却是一凛,躬身应了是,与少卿对视一眼,相继往外去了。
月过中天,堂外梧桐树垂悬的高枝大叶铺上一层细腻的露珠,沉闷的长夜多了几分凉意,容舟把剩下的几页看完,已经临近丑时,适才听见吴疾匆忙的脚步声。
“大人,贺煊招了。”吴疾满脸兴奋,恭敬躬身:“属下去贺家取了一件带血的衣裳拿去贺煊面前,他只看了一眼就哭着求饶了。”
“那就好好审吧。”座上的人应了,神色却仍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只是他垂首,两指抵在额头,面上可见疲累。
吴疾见此忙道:“属下准备车驾,大人回府休息吧。”
容舟微微颔首,一言不发走了。
府宅门口有人相候,管家恭敬迎上来:“大人辛苦,热水已备下,大人早些安置。”
容舟应了一声好,不想管家迟疑着跟过来,递上一封书信。
他垂眸看了一眼,并未伸手去接,管家道:“锦州下午送来的,说是大姑娘落了难,请您相救。”
稍顿片刻,一只白净细长的手拆开信件,看清上面的内容。
容家商贾出身,多年也累积了不少家业,只是商人最为人看不起,容老爷子一死,家道中落,容舟走上仕途,分隔千里,便不再与那边有所联系。
信是容家
老宅的管家婆子所写,老夫人去年过世,只余一个孤苦伶仃的大姑娘,近日锦州一个有权有势的富绅打上大姑娘的主意,要强行纳妾。容家门庭冷落,没有个帮衬,只求大公子恻隐,将妹妹救于水火。
老夫人是填房,并非容舟亲生母亲,那个妹妹也是后来所生,兄妹俩差了十来岁,他离家多年不曾见过,仅靠这点血缘维持,还能有多少感情?
指望他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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