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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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姨妈？</p>

如果他猜的不错，此大姨妈非彼大姨妈。</p>

陆轩虽然只是刚毕业，看好歹也是之江中医药大学的硕士研究生，中医基础的望闻问切多少都掌握了一些，只不过临床经验不足，难以融会贯通罢了。</p>

程高雯额头的细汗，还有微微发白的脸色，即便眼睛没问题，多少都能看得出来。</p>

而且，从程高雯难看的脸色来看，此时此刻，对方应该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p>

“痛经？”陆轩下意识的问了一句。</p>

程高雯竖起大拇指，“厉害，不愧是用几块钱的要就治好了西医几万块钱的病，名不虚传。”</p>

陆轩苦笑道：“程姐，你可别，你这副样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p>

“开个玩笑，不过你能用骨炭粉和蓖麻油就治好了那小孩，要说没点本事姐可不信。”</p>

陆轩没解释，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后一脸认真地看向程高雯：“程姐，看之前你先说一下自己的情况吧。</p>

不过您也别抱太大希望哈！我毕竟就是一刚毕业的学生，您要是把希望都放我身上，那我压力可就太大了。”</p>

陆轩打着哈哈，没有大包大揽的想法，像他这样刚毕业的中医师，虽然说有坐诊的资格，可却没几个人会真的坐诊，绝大多数人都会跟在一名老中医身后打下手，积累经验的同时，也能得到对方的耳提命面。</p>

等真正有能力可以独自接诊的时候，医院才会分配独立的诊室，而这个过程，西医可能不需要太久，但中医少说也得三五年，长的七八年都有。</p>

刚毕业的学生就能用骨炭粉和蓖麻油治好误吞螺丝的小孩？</p>

陆轩这话，程高雯多少是有些不信的，只觉得陆玄实在谦虚。</p>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病自己清楚，程高雯这些年也看过不少中医，至今都没好转，再听到陆轩这番话，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也是消散的无影无踪。</p>

“没事，就是让你试试，看不好也没关系。”程高雯洒脱无比，随后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身体情况。</p>

陆轩也收起了其他心思，静静地听着，对程高雯的情况终于也有些一些了解。</p>

14岁初潮，婚后开始渐有痛经，至今已有七八年，今年痛势剧增。后去妇科检查得知后穹窿左侧有三颗黄豆大小的结节，触痛明显，诊断为子宫内膜异位症。</p>

近两个月腹痛量多，经后腰酸肢麻，神疲嗜睡，纳呆便溏。</p>

知晓这些后，陆轩哪怕不想问，也是咬咬牙道：“程姐还没……没小孩？”</p>

身体的痛，程高雯还能忍受。</p>

可结婚多年却一直没法怀孕，一直都是她心中最大的痛。</p>

“没有。”她摇摇头，眼睛微红。</p>

果然……</p>

陆轩心中摇头，他没想到，看起来极为开朗的程高雯竟然因为子宫内膜异位症无法怀孕。</p>

见陆轩不说话，程高雯明亮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紧张，嘴唇轻颤：“能治吗？”</p>

陆轩没说，而是认真看着她：“先别说话，平常心，等我先看看再说。”</p>

程高雯怔住了，但还是配合着陆轩的诊治。</p>

“手。”</p>

程高雯将手放在脉枕上。</p>

陆轩将手搭了上去。</p>

程高雯的脉象跟明显跟常人不同，正常人脉象，又称平脉，常脉。常脉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p>

而程高雯的脉象很小，软弱无力，在指下如同丝线。</p>

不过尽管细小，却始终都能明显的能够感觉到细微的跳动，不像微脉那般模糊不清，极难感知。</p>

脉弦细者，常有气血两虚之症。</p>

不过，陆轩不敢确认。</p>

程高雯的脉象不一定就是脉弦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p>

脉弦涩！</p>

这两种脉象情况类似，经验不足者很难分辨，而此刻的陆轩就陷入了两难的选择。</p>

脉象判断正确与否，干系甚大，所开药方有所不同。</p>

最关键的是，脉象判断错了，开的药不对症，只会让患者平添痛苦。</p>

庸医与名医，往往就在对着细微之处的判断。</p>

对诊脉没有什么临床经验的陆轩，很难作出判断。</p>

“舌头。”</p>

陆轩打算另辟蹊径，也许从舌头上的表现可以帮助他对脉象作出准确的判断。</p>

诊脉、看舌，这是中医的必经流程，程高雯心中熟知，熟练地伸出舌头。</p>

“舌体淡红，边有齿痕，苔薄黄腻。”陆轩心中默念。</p>

舌头表征，基本上只要学过中医的都能看的出来，但通过表征判断病症，看透本质却没几个人能够做到。</p>

陆轩心中苦笑，自己这六年的中医算是白学了。</p>

不过他也很清楚，这就是中医的博大精深之处，易学难精。</p>

常人自学一点，基本上都能给身边人看看小病，可要说学通学精，没有人耳提面命般的指导，很难做到精通。</p>

脉诊了，舌头看了，也知道程高雯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病症，可没办法判断虚实的情况下，陆轩却不知道如何用药。</p>

子宫内膜异位，痛经，可以用到的药有很多。</p>

但开药得在对脉象和舌征判断正确的前提下才能去做。</p>

这触及了陆轩的盲区。</p>

头痛，陆轩下意识的瞟了眼中药标本，心中多少有些无语。</p>

平时话多的不行，真需要它们的时候，一个个变成哑巴了。</p>

陆轩有些想要骂娘。</p>

好在，这群平时对陆轩极其鄙视的大佬们，似乎听到了陆轩的呼唤，终于有了动静。</p>

【我都要哭了，不容易啊！终于等到第二名患者了。】</p>

【白术兄，你来讲讲什么情况吧！】</p>

【那我来讲讲。】</p>

【症状我就不说了，刚刚这位女士也说了，大家都听到了，我就讲讲脉象和舌征。】</p>

听着耳边的嘈杂，陆轩非但没有烦恼，反而松了口气，他现在差的就是对这两个方面的精准判断。</p>

“怎么样？”</p>

“是不是……看不好？”</p>

程高雯咬着银牙问道。</p>

陆轩按了按手，安慰道：“程姐别着急，等我判断完再说。”</p>

程高雯虽然觉得希望不大，可还是努力地配合着陆轩。</p>

而这个时候，陆轩耳边再次响起一道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