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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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序挂上电话。</p>

他靠在沙发上，安静看着外头的细雪，想象着盛渺窝在沙发上的样子……他当然可以现在开车去她那儿，进一步捕获她的身心。</p>

不出意外，今晚他就能得到她。</p>

她会搂着他的脖子，跟从前一样驯服承受他的占有，只因为她喜欢他。</p>

但是陆怀序并未动。</p>

因为没有必要，因为他已经再次得到她了，从身到心盛渺都又陷在过去的爱情里……</p>

静谧安静的雪夜。</p>

书房门口，佣人敲门轻道：“先生，有位姓白的先生过来找您！说想见见您。”</p>

姓白……</p>

陆怀序猜出是白筱筱的父亲。</p>

他不想见，手扶着额头淡声说：“让他回去吧！就说我休息了！”</p>

佣人犹豫再三：“那位先生跪在大门外头呢，今晚天寒地冻，万一他冻死了明天可得上新闻了。”</p>

凌晨一点，陆怀序见了白筱筱的父亲。</p>

那个老实了一辈子的司机，在中年靠女儿过上了好日子，他第一次来陆怀序的别墅，一路上被奢靡的装修给震撼到了，沾着积雪的腿不住地打颤。</p>

佣人给他送了一杯热茶。</p>

茶香四溢。</p>

白父低头喝茶，捧着茶杯的粗糙手指，也是微微颤抖。</p>

陆怀序靠坐在沙发上，声音在夜里略微疲惫：“白筱筱的病情趋于稳定，等雪停了就可以出发去国外，以后就在那儿疗养，你跟你太太跟着去！那笔钱足够你们过完下半辈子。”</p>

白父手中热茶撒了大半。</p>

那张黝黑的脸带了泪光，他给陆怀序赔不是，他说：“说是疗养其实就是等死！陆先生，我知道筱筱她年纪小不懂事儿，她给您跟陆太太带来不少麻烦，可是……可是您看在筱筱过去的情分上，看在您也曾经想过娶她的份上，就让她……落叶归根吧！”</p>

老实男人，扑通一声跪了。</p>

他流着泪说：“我都跟她妈妈说了，等筱筱走了，我们就带着她的骨灰回老家去。我向陆先生保证，若是她妈妈再找一点点麻烦，我就扇死这个不省心的婆娘。”</p>

白父说完，抖着手将两样东西放在了茶几上。</p>

他给陆怀序磕了好几个头。老实软弱的男人，没有敢问结果，在飘着雪的夜里缓缓离开……</p>

室内，茶香渐淡。</p>

陆怀序修长手指，拿起那两样东西。</p>

一张是白筱筱的照片。脸颊已经看不到肉，整个人伶仃见骨都是病气，光看着就知道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p>

另一张，是张黑胶唱片。</p>

陆怀序将它放进古董唱片机，马思涅那首小提琴《沉思曲》响起……这首曲子陆怀序听着熟悉，竟好似当年他昏迷的时候，白筱筱为他拉的旋律。</p>

小提琴声，隐隐透着哀伤，叫人心碎。</p>

是陆怀序难得的心动。</p>

他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不由地想起当年他想过娶白筱筱，那时也是凭着记忆里的那一丝心动，他想……应该是因为这首曲子吧！</p>

陆怀序听了良久。</p>

他拿了手机拨了秦秘书的电话，语气淡淡的：“将白筱筱转入特殊病房，让白家人没事不要出医院，更不要打扰盛渺。”</p>

夜深。</p>

秦秘书深深地震惊了。</p>

她好一会儿才回神，忍不住说：“陆总，特殊病房只有陆家嫡系亲属才能享受，白筱筱她……如果盛渺知道了，她肯定会不高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