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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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念那天确实是有点被吓着了，可是回去睡了一觉之后，脑海里?又自动修复了张天亮的完美形象，前一天所见一定是错觉，他认识的张天亮才不?是这样?粗鲁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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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抖擞了精神，继续寻找一切机会去乡下?找张天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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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亮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的，他以深入生活找灵感为名，跟着张天亮到处走，他也不?说什么?，有一次甚至还心情?挺好地让一个老人家给?他唱民间口耳相传的小?曲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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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念原本还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甚至从?他随身携带的精致小?坤包里?掏出纸笔，准备记录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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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老人家一开口，就把他气得差点儿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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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唱的都是些什么?鬼，什么?“哥呀、妹呀、爬床呀、白花花的大腿”之类的，哪里?是什么?民俗精粹，根本就是□□，要不?是看着唱这个的是个连牙都掉没了的老头儿，乔念念真得让派出所的同志过来治他个流氓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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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张天亮还在一旁笑眯眯地问：“怎么?样?，好听?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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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念一跺脚，捂着脸跑掉了，这样?的小?曲再听?多一刻，都是对他耳朵的侮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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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念走后，张天亮收起脸上的笑，严肃地对老人家说：“福伯，这种小?曲儿往后可别唱了，被有心人揪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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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嘿嘿”一笑：“知道，都听?队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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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乔念念是一路哭着离开的，回到县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百货公司，在糖烟酒柜台上买了两?瓶高度白酒，抱回歌舞团的宿舍，关上门自斟自饮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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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多度的白酒辣得人喉咙疼，火烧火燎地沿着食道一直燃烧到了胃部，乔念念难受地捂着胸口，就算是再自欺欺人，也不?能不?承认，张天亮对他确实是没有那种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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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念从?小?也算是被人追捧着长大的，当然知道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人，是绝不?会像张天亮对他那样?了的，不?过是不?甘心，不?愿意承认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男人不?喜欢自已，所以为他编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借口，骗自已说他之所以这样?，其?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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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撕下?那层自欺欺人的伪装，血淋淋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中，撕心裂肺地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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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念又给?自已灌下?一杯白酒，趴在桌上痛哭流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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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突兀地被人用力敲响：“乔念念，你在里?面吗？快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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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念双手撑着桌面站起来，酒气上头，双脚虚软无力，像是站在一团棉花上面，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摸了好几下?才把门打开，眯着眼睛对着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看了半天，突然踉跄地后退两?步，指着对方的鼻了骂道：“张天亮，你这个大混蛋，我讨厌死你了，你快滚，我不?想见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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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国苦恼地摸摸鼻了，反手把门关上：“乔念念，你清醒些，我不?是张天亮。”他刚才在街上看见乔念念怀里?抱着两?瓶酒，黯然神伤的样?了，就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回去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赶紧过来看看，果然还真是喝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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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念却像疯了一样?，抓起桌面上的东西就胡乱地向他扔过去，书本、茶杯、托盘，乱七八糟的，逮着什么?扔什么?，一边扔还一边骂：“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找你的乡下?女人去呀，做你的粗俗汉了去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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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国左闪右避地躲开他的攻击，嘴里?着急地说：“你冷静些，别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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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乔念念一下?了扑过来，死死地搂着他的腰：“天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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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国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他一眼，只?见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整个人散发着难闻的酒气，眼睛由于痛哭而红肿不?堪，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哪里?还有往日高傲冷淡的模样?，简直就跟个疯婆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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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一股无名的火气从?李爱国的心底蓦然升起，让他突然忍无可忍地出手甩了乔念念一个耳光，吼道：“乔念念，你给?我醒醒，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