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侯府不要你这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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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后、我往后，再也不会了。”顾如烟哭了出来。</p>

江书对着自己眼前的黑暗，无声地笑了。她付出了一条命，让顾如烟学会谨慎。这代价，属实大了些。</p>

顾如烟在门外，抽泣了半晌。</p>

她哭声稍歇，江书：“小姐，夜寒露重。您还是，请回吧。”</p>

江书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冷意，终于刺得顾如烟身子一颤。“你……还怨我……”</p>

她从斗篷下，急急摸出一个丝绒钱袋，顺着门缝直接塞了进来。</p>

江书没接。</p>

那钱袋掉在地上。绳结散了，里面银子滚落了一地。</p>

“小姐，你这是？”</p>

顾如烟回头，冲着那小厮，“来。”</p>

小厮低着头上前，自衣袖中抽出一根女子戴的短钗，用手指比着弯了弯，塞进锁孔。</p>

顾如烟眼睛四处张望，嘴里还在不住催促，“快这些儿，等会有人来了。”</p>

“是、是。”小厮一边抹着额上汗水，一边更用力地捅着黑铁锁。</p>

江书：“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p>

“你别怕。”顾如烟透过门缝看向江书，“这几日被雨水冲毁的大道已经修葺得差不多。你拿上这银子，沿着大道走，避着点人。”她贴得更紧，压低声音，“这营地里赈灾人手本就不够，放心，不会派出很多人追你的……”</p>

顾如烟，也让她跑。</p>

江书看看那个一边擦汗，一边开锁的小厮。认出这是顾慎身边之人。</p>

看来顾如烟此举，顾慎也认可。</p>

江书弯下身，捡起钱袋。用手稍一掂量，知道顾如烟给她准备的钱，并不少。够她衣食无忧地活上三五年。</p>

可是……</p>

“奴婢不能走。”</p>

钱袋自门缝中，又被递了回去。</p>

“小姐，你和大公子，若真的有心照拂奴婢。就好好待奴婢的娘，别让她知道……”</p>

顾如烟是哭着走的。她没求江书原谅，也知道江书不会原谅。</p>

第二日白天，江书消停了一天。</p>

大约是都知道她要死了，没人来烦她。供给她的一日三餐，也整洁精致了不少。</p>

宝儿似乎来找过她一次，没说几句话，就被她娘拽走。</p>

傍晚时分，高湛来了。</p>

一样是隔着木门，高湛向江书行礼，“我代拴牢一家，谢谢江姑娘。”</p>

高湛说得恳切，江书听来，却觉得好似伤口上撒盐。</p>

她是救了拴牢一条性命，却是以自己的命为代价。</p>

“高先生不必如此。今日的境况，并非奴婢所求。”</p>

高湛：“江姑娘后悔了？”</p>

江书轻轻笑了，“是。”</p>

她的坦率，倒让高湛一愣。</p>

沉默半晌，高湛才道：“江姑娘，你无需为自己的心善、求真而后悔。你莫要怪自己，你本没有错。要怪，便怪你生为奴婢、怪你生不逢时。”</p>

“生不逢时？”</p>

高湛长叹一声，“今上不喜走卒奴婢之人，以致立法极为严苛，像姑娘这样身负冤屈的也无法申辩。江姑娘若能早生几年，哪怕是在前朝，都不至如此，死得不明不白。”</p>

江书微微一愣。</p>

前朝……</p>

她出生便是在大盛，几乎从未想过，大盛之前，尚有朝代。</p>

只听高湛叹道，“前朝，也不过就是二十余年前的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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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