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侍寝，奴婢求之不得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江书微微一愣，随即笑了。</p>

她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幕亓一费了这么大的劲儿，跑到她跟前，就为了说一句这个。</p>

她想跟他走吗？自然是想的。</p>

没人愿意在牢笼里等死，哪怕这个牢笼再精巧再奢华。没人不想活着。</p>

可她能跟他走吗？</p>

……不能。</p>

这么长时间以来，江书早看得明白。幕亓一空有一副华贵皮囊，内里却实实在在，是个纨绔。他人生中，除了即将迎娶他没那么喜欢的顾如烟，几乎没遇到过什么磋磨阻碍，便觉得这世间的一切，只要他想要，莫不手到擒来。</p>

可这份自信，在皇权面前，多么的渺小，可悲。</p>

甚至连他这份养尊处优而来的自信，也是皇权赋予的。</p>

幕亓一从来不知道，他这个做事只顾着自己心意的性子，真不知道要给身边人和武安侯府带来多大的危险。</p>

江书是想活，却没想过用武安侯府上上下下几百条性命与她对赌。幕亓一……毕竟是她第一个的男人，待她也算有几分真心，她连沈无妄都不愿连累，更不想连累幕亓一。</p>

她不能跟他走。</p>

隔着开满粉色球状蔷薇的花篱，幕亓一只看到，江书笑了。</p>

心口莫名的焦渴，幕亓一：“你竟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惹了多大的麻烦，连带着吟儿都一齐受苦。”</p>

江书瞬间反应过来：“世子先去见了幕贵人？”</p>

或许是“幕贵人”三个词，刺激到了幕亓一，他脸一垮，“本世子的事，不用你管！”他声音愈发地冷，“吟儿说，我叫你带给她的东西，你根本没给她。江书你……本世子真是看错你了！”</p>

这话……也就骗骗幕亓一。</p>

江书懒得辩：“世子既觉得是，那便是吧。”</p>

幕亓一胸口一滞。他熟识的江书，总是那么柔弱，待他那么殷勤，偶尔还跟他耍耍无伤大雅的小心机。像他娘从前养过的那只雪白的狮子猫，惯会看人眼色，讨人喜欢。</p>

他没见过她这么疏冷的样子。好像她进宫这短短几日，彻底变了个人似的。</p>

强压下心底泛起的些微恐慌，幕亓一：“本世子瞧着你进宫这几日，真是心大眼大了。”他拖长声音，“看来，是我高攀不起……”</p>

江书：“是。”</p>

幕亓一彻底愣住，按在剑柄上的手指一下子攥紧，又慢慢松开，“江书，你……当真是好，好极了。”</p>

“既如此，世子请回吧。”江书直接转身，潇洒利落。</p>

背后，传来幕亓一声音：“武安侯府世子幕亓一祝江书姑娘前程似锦，直上青云。”随着江书越走越远，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但愿来日相见，你别后悔。”</p>

后悔？</p>

江书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步步行差踏错，步步都悔得不行。</p>

可是，哪有一次，她有得选择？</p>

既然同样是没得选，她就一条路走到黑吧。</p>

这几日里，她想得明白。她在难民营地里时，明明看到过万吟儿与幕亓一行男女之事，既然万吟儿瞒得过顼帝，她或许，也可以……</p>

若瞒不过，她和幕亓一也再没有来日相见了。</p>

江书虽是住在万辰阙里，可因她没名没分，故而住在最偏的一处小楼中。即便是从万辰阙主殿过来，也要弯弯绕绕地行上好久。外面的声息，更是几乎一丝儿也闻不到。</p>

只是这般偏僻的所在，这几日三更，江书总能听见淅淅索索的人声从殿外传来，莫名地叫人不安。</p>

白日里，倒还一切如常。</p>

有时，江书都在恍惚，也多少存了几分侥幸。顼帝会不会忙于政务，把她给忘了……</p>

又隔了一日。</p>

沈无妄来了。</p>

他身后跟着一队内侍，人人手中都捧着托盘，上面绢帛、丝绸、珠宝、珍玩……流水样送进江书院子。</p>

也隔开了江书随身的宫女。</p>

空荡荡的院落中，沈无妄：“你可愿出宫？”</p>

又来一个劝她走的。好像她留在顼帝身边，真的就成了什么祸国殃民的祸水。</p>

江书伸手摸了摸发髻上的金簪，笑了，“多谢九……多谢沈大人提点，婢子想清楚了，婢子能陪在陛下身边，是三生有幸。婢子不走。”</p>

沉默像浸了水的锦被，沉沉地落在两人中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