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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乱纷纷的,却不耽误脚下步子极快。</p>
冷不防地,江书直接撞进一人怀中。</p>
“想跑,嗯?”</p>
听到声音,江书就知道没戏了。</p>
她一抬头,果然对上幕亓一那张黑沉的脸。</p>
幕亓一:“你身上有伤,为何乱跑?”</p>
已经和随安撕破了脸,还动手打了他,江书知道隐瞒不了:“回世子的话,您的小厮对我出言羞辱,我不堪受辱,想自谋生路罢了。”</p>
此时,随安也已从江书身后赶了上来。</p>
听到江书的话,随安顶着脸颊上的巴掌印,瞪大了眼睛,“少爷,明明是她动手打人!我、我只是为您气愤不过,多说了两句而已……”</p>
江书冷道:“随安说,我这个贱婢,居然敢不死。”她直接对上幕亓一的脸,“世子,你也是这么想的?”</p>
“我……”幕亓一的身子有一瞬间的摇晃,江书甚至疑心是不是地动。很快幕亓一稳住身形,他看向江书:“你……你没事,我很高兴。”</p>
江书浅浅地笑了笑。</p>
她只是没死。</p>
她身上那些错综复杂的伤痕,那些吸进口中的毒雾,那些九死一生的记忆到现在都会变成梦魇,每一夜每一夜地纠缠着她……</p>
她远远不是“没事”。</p>
但这些,跟幕亓一一个一心盼着她死的人,说不上。</p>
幕亓一向随安:“十板子,自己回孝陵卫领罚。”</p>
随安掩住眼底的不甘:“……是。”</p>
他转身要走。</p>
幕亓一:“给她道歉。”</p>
“什么?”随安没听清楚。</p>
幕亓一一字一句:“向江书道歉。”</p>
随安听清楚了。血色从他脸上褪去,又浮上了屈辱的淡青,他不甘地屈下膝盖,单膝跪地:“江书姑娘……抱歉。”</p>
幕亓一看向江书:“你可愿原谅?”</p>
江书浅浅一笑,向随安:“起来吧。”</p>
真正该说抱歉的,不是随安。</p>
是幕亓一。</p>
随安走后,只剩下了江书、幕亓一两人。</p>
幕亓一:“走吧。”</p>
“去哪儿?”</p>
“我先带你会孝陵卫,给大夫瞧瞧你的身子,再……”幕亓一顿了顿,似是要压住声音中的热望,“再带你回盛京。”</p>
他一句都不曾问她,是如何或者从顼帝墓里逃出来的。</p>
幕亓一:“你、你别怕,等回了盛京,我让娘问顾家去讨你的身契,解了你的奴婢身份。你往后就在盛京,我为你买的小院子里……”</p>
他话语中的急切,被江书冰冷的声音截断:“世子,您是要我回盛京,继续做您的试婚丫鬟?毕竟,三年国丧一过,圣上大婚之后,您和顾小姐的婚事,也近了。”</p>
幕亓一脸色一白,“不,我不是……”</p>
“不是?”笑意在江书通透似白瓷琉璃的小脸上流转,“那便是要奴婢做您的外室了?”</p>
她笑意一收,定定看向幕亓一,“奴婢不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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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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