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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江书愣愣看向幕亓一,“你、你这般……如烟小姐可怎么办?”</p>
顾如烟是不喜欢幕亓一,可幕亓一就这样说不愿娶她便不娶她,顾如烟以后可怎么办?她被幕亓一拒婚,往后满盛京,还能嫁进哪家?!</p>
这不是毁了她吗?!</p>
江书声音有些带了些焦急,“你怎么和顾家小姐说的?顾家又是如何答复的?”</p>
她焦灼的神情,让幕亓一失笑。</p>
幕亓一憋在心中多日的话,今天一朝倾吐,只觉轻松了不少。</p>
还带着些志在必得的欣悦。</p>
幕亓一:“你别担心。我去同顾如烟说清楚了,顾如烟没说什么,只叫我自己同顾相去说。”</p>
江书急道:“老侯爷也同意?”</p>
幕亓一脸色沉了沉,“爹那边,我自会去说清楚了。”他深吸一口气,“江书,人都只活一辈子,我、我不愿意和一个不喜的女子,稀里糊涂地就这么过了一生。”他定定地看向江书:“江书,我也不愿你蹉跎一生。”</p>
江书想说,她现在已是女官,便是一生如此,不嫁人,也远远算不上蹉跎。</p>
那会是很好很好的一生。</p>
可张了张嘴,又觉得和幕亓一没什么好说。</p>
幕亓一还在继续,“本来,我与顾如烟的婚期,就定在半年后。江书,我与你的要再往后推一推,最迟明年,明年此时,你我便可……”</p>
江书站直身子,她后退两步,与幕亓一拉开距离。</p>
溧陵相遇,她本以为幕亓一变了的。</p>
见江书动作中的抗拒,幕亓一脸上笑容僵了一僵。可他还是继续道:“圣上已应允我,婚后便派我去南疆效力。那边路程虽远,一路上却都有好景色,从京城慢慢行去,有好几段都要走水路。你还从未曾坐过船吧?我也是听人说,月圆之夜,乘舟顺流而下,就像这船,要直直行到月亮里一般,届时你我……”</p>
江书只盯着幕亓一两片嘴唇一张一合。他说得极快,眼中全是迫切,生怕江书打断的模样。</p>
可江书还是打断了。</p>
“世子,我……不去。”</p>
长风从宫道的一端吹过,吹得江书头上簪的流苏一阵乱舞。</p>
幕亓一伸出手去,想用自己的大氅护住江书。</p>
他声音艰涩,“风凉,避一避吧。”</p>
寒风刮得江书脸上细嫩的皮肤一阵微微刺痛,眼底也觉干涩。</p>
江书摇了摇头,“不用。”</p>
她身上,还是宫女统一的衣裙,确稍嫌轻薄了些。</p>
可她捧在手中的官服,沉甸甸的。</p>
是她的底气。</p>
江书没等风停,“世子,下官要说的话,今日已全说清楚了。下官告退。”</p>
“等等!”</p>
风声中,幕亓一声音大了起来。</p>
他有些急切,挡在江书身前,“你……你回去再考虑考虑,再仔细考虑考虑可好?你别如此武断,便拒绝了我,行吗?”</p>
幕亓一这不是第一次喜欢女孩。</p>
从前他被万吟儿的柔弱吸引,觉得这普天之下,只有自己能护得住万吟儿周全。她一介孤女,总是可怜兮兮,好像盛京里随便哪条高门大户的狗,都敢对着万吟儿狂吠。</p>
来盛京这一年半载,万吟儿口中不说,却吃了很多的苦。</p>
便是在武安侯府,有母亲压着,她都过得不甚舒坦。</p>
幕亓一一开始,只是想护着她,想给她讨回一份公道。后来,才慢慢动了别的心思。吴氏发现后,恼羞成怒,横加阻拦,常在他不在家时,想尽法子磋磨万吟儿。多少次,他都撞见万吟儿背着旁人,哭红了眼睛。</p>
吴氏越是想拆散二人,幕亓一反骨上来,就越是执拗高调地示爱。</p>
后来,他从顾家捞出了江书。</p>
那时,他误会她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又厌她用失了清白的身子,妄图勾搭自己。索性在吴氏面前,用江书做万吟儿的筏子,让吴氏彻底怨上了江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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