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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氏太后哭个不止，陪嫁嬷嬷只好劝道：“娘娘齐天的洪福，小公主也必是个有福的，只要娘娘留心细查，定会找到。”</p>
她顿了顿，试探着：“那长春宫的小宫女……”</p>
顾氏太后眼中这才有了些许神采，“或许，当真是她，她又是从顾家来的。只是，她手臂上那处红痣掩在陈年旧疤下面，本宫一时也确认不了。”</p>
老嬷嬷也跟着叹了口气，紧接着就红了眼眶，“若是真的……咱们小公主可糟了那好些罪，可算现在苦尽甘来……”</p>
她看向顾氏太后，“娘娘怎不先把她接来身边？”</p>
顾氏太后面上动摇的神情一闪而逝，“不成。”</p>
“可是……”</p>
顾太后掩在华贵衣袖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无意识地攥紧衣袖，“本宫总怀疑、总是怀疑，皇帝……是不是已经知道了？”</p>
知道他其实并非顾氏亲生，而是顾氏早托了顾相，在宫外寻觅来的适龄男孩。</p>
身上根本没有一丝皇室血脉。</p>
顾氏太后身旁，陪嫁嬷嬷呼吸一滞，立刻道：“怎么会呢？娘娘别这么想，陛下待您，多孝顺啊……”</p>
“呵，孝顺，是啊，孝顺。”顾氏笑得浑身颤抖，“本宫才住进来三个月，这福康宫里服侍的下人多了一倍都不止！”</p>
“这不正是陛下孝顺……”</p>
“可这些下人，他们在看着本宫！”顾氏太后干瘦的手指一把攥住老嬷嬷腕子，“他们那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本宫！”</p>
顾氏太后脸上的神情，吓了那老嬷嬷一跳，她嘴唇颤了颤，只干巴巴挤出一句，“娘娘定是这几日累了，多虑了……老奴去把长春宫那小宫女唤来，娘娘问问她，可好？”</p>
不管怎么说，那小宫女来了，娘娘情绪还能稳定些。</p>
“不行！不许去！”顾氏太后一口打断，“你不许去，不许叫任何一个人知道。哥哥不行，皇帝更不行……”</p>
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直觉。</p>
她离自己亲生女儿远远的，女儿才会好。</p>
老嬷嬷想劝，最终还是欲言又止，“都听娘娘的。”她顿了顿，“不过，如烟小姐……”</p>
她到底是顾家的家生子奴才，顾相不愿失去女儿的痛苦，她也能体会。</p>
老嬷嬷：“如烟小姐年岁大了，之前又被那幕家生生耽误了三年，娘娘叫她进宫，也是为了她好。可如烟小姐这性子，进宫怕是……”</p>
她清楚，皇帝喜欢周贵妃那样柔弱无骨的美人，顾如烟进宫，大概率就是一辈子无宠。</p>
太后说要护着她，可太后年纪这么大了，能护如烟小姐到几时啊？</p>
若能不叫小姐进宫，到底还是好的……</p>
“此事没得商量。”顾氏太后冷冷地，“哥哥为了顾家，捏着本宫女儿的命要挟了本宫这么多年，现在这滋味，也该换他尝一尝了。”</p>
同一时间，顾府。</p>
顾相夫人倚着门，一见顾刚则回来，便赶忙迎上去“如何？娘娘可有松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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