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与我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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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恨的是！</p>

沈无妄微微顿住脚，突然狠狠地瞪了一眼江书。这目光还多少带着点委屈，瞪得江书莫名其妙。</p>

可那天！这小丫头！一秒都不曾犹豫！</p>

直接就站到了那幕亓一那边！</p>

可气死他了……</p>

越想越来气，沈无妄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又冷冷“哼”了一声，“那天的事，我都记得。”</p>

“是呀。”江书苦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却要夹在你们三人之间，左右为难，承受莫名其妙的妒忌和怒火。沈大人，那时，我就只想活，不择手段，也想活。”</p>

沈无妄胸口一团郁气，他张了张口，“我……知道。”</p>

他也有过那样的时刻。</p>

为了活下去，他做过更多，比江书更为卑劣之事。有多少次，他活下来，是因为……</p>

别人死了。</p>

沈无妄闭了闭眼，甩去莫名浮现在眼前的记忆。</p>

江书：“后来，后来我也曾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那武安侯世子，是个好人。或许，可以……可以托付。”</p>

沈无妄一下子紧张下来。他声音发紧：“那你可真是……蠢……”</p>

“是啊。”幸亏江书没听出男人声音中的颤抖，她自然地接下话头，“简直，蠢透腔。男人的话，怎么能信呢？我信了，就活该我倒霉。”</p>

沈无妄：……</p>

沈无妄：这倒也不必。</p>

江书：“后来，我才知道，我不过是旁人的筏子，叫人湿淋淋扔在水里，踩着我脑袋上岸的可怜筏子。”</p>

她自嘲地一笑，“我，一个贱婢，如何能期待世子那样贵人的真心？像幕家世子那样的人，就只会真正心悦于万氏那样的旗鼓相当的贵女。我，不过是个玩意儿。”</p>

沈无妄张了张嘴。</p>

他想说不是。</p>

都是男人，他更明白那幕亓一，是疯魔着动了真心。</p>

可……他干嘛要为那男人辩白？</p>

江书恨死他才好！</p>

江书：“后来，幕家世子，叫我去替死。”</p>

沈无妄一下顿住，“对不起……”</p>

江书愣了愣，“沈大人为何要道歉？”</p>

这事儿沈无妄没法子。</p>

她被幕亓一扔进宫里时，沈无妄几次三番想带她出去。她承他的情。倒是她，最后被富贵迷了心窍，想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太妃，结果才被幕亓一计算了进去。</p>

沈无妄：“对不起，叫你受了那么多苦。我却……”无能为力。</p>

江书明白了。</p>

她拍了拍沈无妄手背，“都过去了。”</p>

是啊，都过去了。可她江书的苦难，还未完结。</p>

江书：“沈大人，这么长时间来，我就是再蠢，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活得像个人，想要让更多人活得像个人，就只有爬上去。”</p>

江书抬头，看望蒙蒙亮的浅灰蓝色天空。</p>

万辰阙，在盛京任何一处，抬头，都需仰首，才能看到它的檐边。</p>

江书：“我要到那儿去。”</p>

她转头看向身边男人，眸子在暗淡晨光中闪闪发亮：“沈大人，你可愿……与我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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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