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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妄面若寒霜。</p>
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剑尖直指幕亓一下颌。看架势,像要绞了他的舌头去。</p>
幕亓一并不怕,他向江书:“江书姑娘真好手段!”</p>
他还要再说什么。</p>
冷不防一旁的晚樱,箭一样冲上来。身子跌坐在地,直挡在了幕亓一身前。她纤细的脖颈对上剑锋也凌然不惧,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只哀求着:“求你,放过……放过我、我夫君……”</p>
幕亓一张了张嘴,却终是没说出什么。</p>
夫君……他不是,但……</p>
幕亓一视线中,只能看见晚樱背影。看不到——</p>
江书抬手,压在沈无妄持剑的那只手上。也不见她如何用力,居然就能压得那只手微微向下低垂。</p>
避开了晚樱要害。</p>
“我们走吧。”江书声音冷静极了,似乎真的分毫都不受幕亓一说的那些话所扰。</p>
沈无妄声音传来:“他这般胡诌,太便宜他了。”</p>
“既知道是胡诌,听他便是脏了耳朵。”江书声音平淡的好像在谈路边的一只小猫小狗,“我还有很多事要做。”</p>
她要带芳雀去找花娘们道歉,还要花娘们帮她第二个忙。</p>
入宫的日子一天天地近了,她实在没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不值当的人身上。</p>
“再说,”江书语调柔了柔,“这位幕夫人,是无辜的。”</p>
她说的是晚樱。</p>
一瞬间,幕亓一想张口解释。她不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只能是……</p>
幕亓一别过头去,到底还是不曾说出。</p>
沈无妄竟真的被江书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劝住。</p>
他垂下了剑:“滚。”</p>
幕亓一还想说什么。</p>
手肘却被晚樱轻柔地托着,“没事吧?”</p>
幕亓一本对晚樱有些气,谁叫她多管闲事?可对上她那双全无杂质,满是担心的眸子,责备的话涌到唇边,他到底说不出来。</p>
幕亓一轻叹,就这么被晚樱服了起来。任她含着眼泪,给成衣铺子老板道歉,又躬身为自己拍打衣裳。</p>
她是个痴儿,总不好责备她的。</p>
忙乎了好半晌。晚樱低着头,却见到幕亓一伸过来的大手。她顿了顿,小手伸过去,紧紧握住,“我们回家。”</p>
另一边。</p>
走出成衣铺子,芳雀得了江书眼色,抱着裙子远远地跟着,连一言半语都听不真切。</p>
沈无妄看向江书:“没事吧?”</p>
江书摇了摇头,沉默。</p>
沈无妄:“你可不可以不要都自己忍着?”江书猛地抬头,对上沈无妄眼眸。沈无妄:“你可以对我说。”</p>
江书想说自己没事。</p>
可是……</p>
“他、他说,昔日在顾府,是、是我勾引的他……我没有!我真得没有!”</p>
沈无妄沉默。</p>
这沉默让江书心慌。他、他很在意自己的身子给过沈无妄?</p>
心口一阵阵发痛。</p>
沈无妄攥紧江书的手,干燥温暖的触犯,从掌心传来,一路向上。缓解了心口的酸痛。</p>
沈无妄:“我知道。”</p>
他……他可太知道了!</p>
这件事,居然让江书痛苦了这么多年!自己真是个……畜生。</p>
沈无妄声音干涩,艰难开口:“其实,我……”</p>
江书:“我真恨他!那个畜生!我真恨不得,杀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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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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