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死了是天意，活着是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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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您咽气，为您收尸。”</p>

果然。</p>

沈无妄：“若我不死呢？”</p>

“不死、不死……便放您出宫。”</p>

鸿庆帝终于讲信用了一回。</p>

肚腹间，一阵火烧火燎，沈无妄抬手，摸去唇边血迹。</p>

“我……不想死在这里。”</p>

“那，大人的意思？”</p>

“扶我……”沈无妄朝那小太监伸出手，“扶我去、去永寿宫。”</p>

小太监不敢违抗，只得扶着沈无妄，跌跌撞撞地往寿康宫走去。</p>

夜色深沉，皇宫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响。</p>

沈无妄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但他依然紧紧地抓着小太监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p>

可还不等两人走出万辰阙。</p>

一阵剧痛就让沈无妄双膝跪地。</p>

“大人！”身边小太监声音又惊又怕，“大人，您、您可是要不行了？”</p>

沈无妄张了张口，却只咳出一口血。</p>

他吃力地抬头，看向永寿宫的方向。</p>

他……要食言了。</p>

终于还是没能带着江书走得出去。今生，抱歉了……</p>

意识模糊，眼前的黑幕永夜一般降下。</p>

那小太监惊惶的喘息声，在耳边越来越远。</p>

却有一股熟悉的异香，钻入鼻间。</p>

湘妃色百褶裙的裙摆在眼前一闪，一道声音响起：“你不记得我了……”</p>

另一边。</p>

永寿宫内。</p>

入夜后，江书做主，早早闭了门户，一个人在灯下绣着一幅百鸟朝凤图。</p>

宜人进来添灯，“娘娘的绣功，愈发地好了。”</p>

“不过是小技。”江书淡淡地笑。</p>

刺绣一事，她学得晚，本也谈不上什么天分，绣的……也就勉强能看而已。</p>

可刺绣，最磨心性。</p>

不知为何，自与沈无妄分别后，她无论如何都觉不安，索性找了这图来绣。</p>

眼见一副绣品已成了雏形。</p>

她却无端地手一抖。</p>

细如牛毛的针，在她白皙的指尖上，刺出一个深洞。</p>

“呀，娘娘！”</p>

宜人惊叫一样，还不等她上来伺候。</p>

“滴答——”</p>

一串殷红的血珠，滴落在雪白的绣布上。</p>

一副百鸟朝凤图，就这么毁了。</p>

江书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什么。</p>

殿外传来一阵仓皇的脚步声。</p>

小太监报进来：“娘娘，沈大人不知何故，昏迷在咱们永寿宫门外的宫道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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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