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推心置腹,仍是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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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问梓潼的意见。”</p>
皇帝牵了皇后的手一起坐下。</p>
皇后笑了笑,“那臣妾不同意。”</p>
皇帝的手略用力:“梓潼可是怪云烨那孩子在千秋宴上做的事,其实他并没有太大坏心,是被人利用蛊惑。”</p>
皇帝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又下定决心要和皇后推心置腹,迟疑一番,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皇后。</p>
皇后失声道:“不可能……”</p>
皇帝不眨眼盯着皇后,不错过妻子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p>
皇后一连说了几声不可能,神情恍惚:“毓章太子怎么可能还有后人流落在民间,那一年,东宫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熄灭,上到太子,下到东宫的宫人,无一生还。”</p>
皇后说到最后竟哽咽了。</p>
因为在那场宫变中死的不只是毓章太子一家,还有别的皇子,死了太多皇后的熟人,没有那场宫变,她是王妃,宫变后,她做了皇后,从此生活全部改变。</p>
皇帝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安慰,“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朕也不想提,但朕既然这么说,自有把握。东宫上下虽然葬身火海,大哥龙章凤姿,未必没有骨血流落民间,若能找到大哥流落在民间的后代,朕一定会好好安置,至少不能让大哥的后代成为反贼颠倒朝纲的棋子!”</p>
皇后轻轻点头,“这些事,只当由陛下拿主意,臣妾只是一个深宫妇人。”</p>
皇帝叹气,“你我夫妻一体,这些话朕也只有在你面前说说,云烨那孩子就是被这伙反贼蒙骗,才会行为失当。”</p>
皇后一下挣脱了皇帝的手,站了起来。</p>
“臣妾能理解四皇子年轻不懂事被人蛊惑,但陛下若询问臣妾的意见,是否同意四皇子做太子,臣妾的答案没有变——臣妾不同意!”</p>
皇帝皱眉。</p>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劝自己要冷静。</p>
“四皇子这么轻易就上当受骗,哪配做陛下的继承人?他被人挑唆了就来对付臣妾,如果当了太子,再有人挑唆,岂不是连陛下都有危险!又或者四皇子将来做了新帝,被朝臣们玩弄鼓掌中,甚至断送祖宗基业,把江山拱手相让——”</p>
“梓潼!”</p>
皇后越说越过分,皇帝忍不住打断了皇后的话。</p>
帝后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这一年多以来的和睦,仿佛梦中泡影一戳就破。</p>
皇帝虽是有意试探皇后,可皇后这种较真的脾气仍然让皇帝头疼。</p>
就像宫里那些妃子一样,在适当的时候展现女人的柔弱不好吗?偏要和他争个输赢,不能顺着他的心意……皇帝本来挺生气的,一下就又觉得好笑。</p>
皇后和宫里的妃嫔们是不一样的。</p>
如果皇后也附和皇帝,皇帝才真的会怀疑皇后的用心。</p>
最终还是皇帝退了一步,“朕不是真的想立云烨做太子,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利用这件事,把那批反贼抓到。”</p>
皇后半信半疑。</p>
不等皇帝说别的话,皇后忽然提到了在冷宫中的宁选侍:“陛下怎么对四皇子臣妾不管,但宁选侍不该出冷宫。”</p>
皇帝为难,“宁选侍不出冷宫,别人又怎会相信朕要立云烨为太子的决心?”</p>
皇帝的意思是,既然有御史说宁选侍是妖妃,那宁选侍不妨把这个名声背起来,也能更好取信于人。</p>
皇后垂下眼,不再发表意见。</p>
皇帝不是对她推心置腹了,从圣驾来到坤宁宫,试探就没停止过。</p>
等皇帝走后,皇后叫来了五皇子,没有全盘透漏皇帝的计划,却说皇帝很可能要放宁选侍出冷宫:</p>
“小五,你叫本宫一声母后,本宫本该护着你,宁选侍一事,本宫已尽力了,只是陛下执意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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