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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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放心不下，想了想，决定把宋南枝送到陈万舒府上去。</p>

陈万舒折腾了一夜已经睡下，迎接他们的是许多福。</p>

“宋枳！”许多福看到宋南枝手上的伤口，吓了一大跳，连忙吩咐人：“去请太医！”</p>

“没事，小伤口。”宋南枝解释了一番，太医来包扎伤口之后，终于抵抗不住，沉沉睡了过去。</p>

祁渊走出长公主府，已是清晨。</p>

仲元青来禀：“世子爷，荆国长公主府已经察觉了门房和尔芙的失踪，出来找人了，我们是否出面回应？”</p>

祁渊想到刚才宋南枝透露的只言片语，恨不得此时就将剑抵在陈如意脖子上。</p>

他眉眼一冷，道：“是我们抓的人，不必掩藏，我倒要看看，荆国长公主会不会亲自来要人！”</p>

“是！属下已经派人在宫门口守着，只要方外一出来，就立即抓捕。”</p>

话音刚落，看守的金吾卫骑着快马赶来，带来消息。</p>

“世子爷，我们等到了方外。只不过——”</p>

祁渊眉眼一沉，问：“怎么？”</p>

“方外已经死了。”</p>

——</p>

寿康宫中，陈如意遣散了宫人，亲自服侍太后歇下。</p>

“都怪我，让母后操劳了。”</p>

太后手中握着佛珠，长叹一口气。</p>

“终究是染手了一条人命！”</p>

“那方外哄骗百姓，医死患者，本就是罪有应得。母后为了保护我，不让他说出不该说的话，给他安一个行刺之名，给了他个全尸，也不为过。”</p>

太后念了一句佛号，拉住陈如意的手。</p>

“如意啊，哀家念着，因为皇上能顺利登基之事，让你早年间受了委屈，所以这些年，皇上和哀家，都在尽力补偿你……就连上次，你擅自做主，影响董家，给他们铺路，让董阳曦科举舞弊，哀家都替你承担了下来。”</p>

陈如意面色难堪，“母后，不是说好不提了吗？我已经知错了。”</p>

太后摆摆手。</p>

“是哀家错了，一味地纵容你，让你如今敢带着人到寿康宫来下手。如意，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我给你的人手，夏侯婵夫妇也收到了牵连。收心吧，别再继续了，命理与始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p>

“母后，我知道了。只是宋枳那边……恐怕不能轻易放过。”</p>

“你出宫去安置了她吧，但不可再出人命了！”</p>

陈如意接连应声，别过脸去，眼中却闪过一抹精明的光。</p>

——</p>

祁渊见到方外的尸体时，也收到了宫里来的说法。</p>

“欲行不轨？”他嗤笑一声，瞟了一眼方外脖子上的伤痕。</p>

是被绞死的，手法干净利落。</p>

方外被寿康宫灭口，是陈如意做的，还是太后的意思？</p>

还有陈如意，明知道桃花蛊为假，为何要针对宋南枝呢？</p>

他将关押的方外徒弟提来审讯。</p>

“说说方外和荆国长公主接触的过程。”</p>

徒弟道：“是因为师父的桃花蛊闻名京师，长公主请他过府讨教秘方，一来二去的，就熟识了。”</p>

“方外与长公主可有密谋过什么事？长公主对方外，可提过什么特别的要求？”</p>

“这……师父做法时，长公主是屏退了下人的，小的也站在门外候着。只是小的从小听力不错，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剥皮’‘换脸’的词。”</p>

祁渊呼吸一窒。</p>

剥皮，换脸！</p>

纵然宋南枝已经安全，祁渊背后还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p>

他站起身来，出门吩咐仲元青。</p>

“传消息出去，荆国长公主的门房的侍女被我抓了，要想提人，就请长公主亲自来！”</p>

仲元青领命走后，他再次提审尔芙。</p>

“我现在问你，长公主先是设计想让宋枳摔下山，再是借方外之手要对宋枳下手，原因是什么？”</p>

尔芙被关押一天一夜，已经是战战兢兢，之前的傲气全然没有了，在祁渊的施压下，十分弱小可怜。</p>

“我也不十分清楚……长公主的想法，我做婢女的也不能洞悉。”</p>

还是回答得十分保守。</p>

祁渊皱了下眉头，道：“我劝你想清楚。就算长公主把你要回去了，我只要随便透露点什么，长公主就会怀疑你泄了密，到时候你会是什么下场，自己应当知道。”</p>

尔芙瑟瑟发抖。</p>

“求……求世子爷救命！”</p>

“我倒是可以救你一命，只是要看你配合不配合了。”祁渊淡漠地看了一眼惊恐的尔芙，道：“把你在长公主身边服侍的细节，一一说来。”</p>

尔芙：“我虽然在长公主身边服侍，可我不久才升为贴身侍女，还是因为写字入了长公主的眼，长公主认为我有用，才提了我在身边，长公主的事，尔蓉知道得更多。至于长公主为何要加害宋姑娘，我实在是不知道。”</p>

祁渊：“写字有用？不单是识文断字的用处吧？”</p>

尔芙：“世子爷英明，是我会模仿旁人的字迹，只要得到一人的书写资料，很快就能模仿学会。”</p>

祁渊：“你这用处，用来做什么了？”</p>

尔芙：“前些日子，长公主让夏侯姑姑送来了些书信资料，让我模仿那人的字迹前后写了两封信，第一封交给了夏侯姑姑，第二封交给了夏侯姑姑的丈夫，魏国长公主府的李管事。”</p>

祁渊明白过来。</p>

这第一封信，必定就是当初让游枫儿下定决心杀害祝沿的求娶信了。</p>

也是因为这封信，让游枫儿有充分的杀人动机，断了科举舞弊案的追查方向。如果不是后来注意到祝沿的信有问题，还追到了祝沿的家乡，科举舞弊案，只会草草结案，不会牵扯到太后身上。</p>

只是……当初他们都以为，案子是太后主导的，没想到这幕后黑手竟然是陈如意！</p>

祁渊让人把尔芙带下去录口供，又低声交代了几句。</p>

仲元青进来：“荆国长公主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