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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豁然贯通，觉得前方的大路太过平坦了。</p>
他提着步，往前面走去，腰板挺得笔直。既然无法避免杀戮，那就让杀戮变成一种侠义之举。</p>
走得没多远，他就看见了江枫渔。</p>
江枫渔已经不能笑了，已经不能再给他讲江湖趣事了，更不能教他武功了。</p>
他已经死了。</p>
血液已干。</p>
尸体已凉。</p>
阿水的心却热得不能再热了。</p>
江枫渔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兄弟，更是他的师父。</p>
但如今，他却死了。</p>
阿水抱起了江枫渔的尸体，步子变得沉重起来，双臂也愈发的有力。目中没有泪，有的只是火。</p>
怒火。</p>
又走出数里，天已经黑了，月亮却愈发皎洁。阿水忽然觉得，每个充满杀戮的夜晚，都是有月亮的，月亮都是明亮的。</p>
在月光之下，他又看见了一个人。</p>
一个与江枫渔一样重要的人。</p>
言血魂。</p>
言血魂还能够说话，却已经无法动弹。</p>
他的四肢尽断，呈“大”字躺在地上，无助地望着天上的月亮。</p>
他的血液已快流尽，只要流尽了血液，他也就和江枫渔相聚了。</p>
阿水跪在他的身前，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晓得流泪。</p>
言血魂断断续续说道：“对头??6??1??6??1??6??1??6??1??6??1??6??1厉害，你、你、你别??6??1??6??1??6??1??6??1??6??1??6??1别去。”阿水摇摇头，他的怒火更盛，已快要将他燃烧。</p>
言血魂也已死了。</p>
阿水脱下了江枫渔的外衣，拧成绳，把江枫渔背在背上，又抱了言血魂。他要报仇，至少让两人看见。</p>
他走得更快。就怕下一个看到躺在地上的，还是自己的朋友。</p>
他的朋友实在太少了，不能再失去下一个。</p>
不知名的鸟儿在四周啼叫，就像是在唱哀乐。</p>
阿水引吭高歌：</p>
“与人方便，救人危患，休趋富汉欺穷汉。</p>
恶非难，善为难。</p>
细推物理皆虚幻，但得个美名儿留在世间。</p>
心，也得安；身，也得安。”</p>
做个好人实在太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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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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