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进入斥候营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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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北胡人已经跃上了山坡，小石头心中又气又急。</p>

像是感受到了小石头心中的怒意，小灰在一旁仰天大吼一声，俯身自地上捡起了一块成人大小的石块，奋力向着前面的北胡人扔了过去。</p>

北胡人跃上山坡，向仍在向上爬的小石头投去了一个不屑的眼神，转身就要向山坡的另一侧跑去，没想到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厉啸，北胡人心中大骇，顾不上回头，纵身向一旁跃了出去。</p>

北胡人的动作虽然迅捷，但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北胡人的左腿膝盖处已经被石块击中，北胡人刚刚跃起的身形也猛地僵了一下。</p>

“嘭”的一声，北胡人跃起的身形重重地砸在了地上。</p>

后面的小石头见状大喜，收起弓箭拔出长刀和匕首便向着山坡处冲了过去。</p>

待到小石头冲上山坡，看到那名北胡人正一瘸一拐的向山坡下跑着，但左脚拖在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地血痕，这边的山坡坡度虽然不怎么陡峭，但山坡上到处都是碎石和树木，那北胡人走不了几步就会被什么给绊倒，摔在地上。</p>

小石头握紧手中的长刀和匕首，小心翼翼的自后面追了上去。</p>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知道自己跑不了了，这名北胡人索性停了下来，左手扶着树干，右手握着短刀，一脸凶悍的看着小石头和小灰。</p>

“你是哪个部落的？”小石头用北胡的语言问道。</p>

在军营里每天除了翻看医书和锻炼身体，小石头还学习了北胡的语言。</p>

如今北胡虽然被分成了贺兰、北蒙和高胡等几个大的部落，但他们的语言变化并不是太大，除了一些小部落会有自己的一些特殊语言外，整个北胡的语言和文字基本上是通用的。</p>

不管是北胡还是大秦，驻守边关的将士大多都会一些他族的预言，是以北胡人也不奇怪，只是看着小石头的目光中有些不善，手中的弯刀握的更紧了。</p>

见对方的神色，小石头明白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p>

北胡人虽然教化不够，但民风彪悍，作战悍不畏死，只有真正的武力才能让他们屈服。</p>

手中握着的长刀缓缓举起，小石头准备用手中的长刀斩下对方的脑袋。</p>

就在北胡人和小石头双方对峙之时，不远处的山林里忽然传来“嗖”的一声厉啸，一支羽箭“噗”的一声插在了这名北胡人的脖子上，整枝羽箭几乎穿透而过，箭尖从另一侧透出，深深地嵌入了北胡人靠着的树干上，足以见射出这支羽箭的人用的是何等强弓。</p>

看着眼前尾翎仍在颤抖的羽箭，小石头心里也是不由得一惊。</p>

这支羽箭来势太快，等到自己察觉之时已经晚了。</p>

向羽箭飞来的地方看去，只见黑脸刘带着几名士卒从山林里走了出来。</p>

“刘哥，你们怎么来了？”看到来人，小石头有些惊讶的问道。</p>

黑脸刘却是没有听见一般，径直走到那名北胡人身前，伸手在他身上寻摸了起来。</p>

小石头不由得有些尴尬。</p>

倒是身边的一名士卒替他解了围，说道，“我们正在附近巡逻，刚才突然听到小灰的吼声，刘头说你这边出事了，我们紧赶慢赶的往这边跑，还好赶上了。”</p>

说完，看了眼被羽箭钉在树干上的那名北胡人，问道，“这家伙怎么回事？从哪儿冒出来的？”</p>

小石头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之前我和小灰在追一头黄鹿，那黄鹿从山坡上跌下来，想必是刚好撞到了这人藏身的地方。”</p>

小石头将发现这北胡人以及追击的经过讲了一遍，几人听后不由得看向一旁蹲在地上的小灰，都没想到隔着一百多步远的地方扔出的石头都能打断人的腿，看来以后还是少惹着畜生为妙。</p>

这时，黑脸刘检查完了北胡人的尸体，转过身看向小石头，重点看一眼他手中的长刀与匕首，皱眉问道“刚才要杀他，为什么不用弓箭？”</p>

小石头说道，“我想亲手斩下他的脑袋。”</p>

黑脸刘“你能打得过他？”</p>

小石头闻言默了默，语气中有些不甘“不能”。</p>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用刀杀不了他，自己会怎样？”此时黑脸刘的脸上已经带有了怒气，旁边的几名士卒见状也是不敢插话，在一旁静静的站着。</p>

“面对敌人，你要先想办法让自己活下来，然后才是怎么去斩掉对方的脑袋，不要总想着去做什么英雄，做英雄，你还不配。”黑脸刘显然是真的生气了，指着小石头的鼻子在那里破口大骂。</p>

“我。。。”小石头想要反驳，但抬头看到黑脸刘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心里莫名的一颤，到嘴的话终究是没敢说出来。</p>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黑脸刘深吸了口气，语气渐渐的平缓了下来，“在战场上，没有公平，只有生死，你虽然没有正式参军、入军籍，但你既然是从军营里走出来的人，那就应该知道，只有活下来，才有资格去谈论公平不公平。”</p>

认识那么久，小石头第一次见黑脸刘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是对自己发的。</p>

看身边那几名士卒的神色，像是只有这样的黑脸刘才是真的黑脸刘一样。</p>

“是，记下了，刘头。”小石头应到，这一刻，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蠢蠢欲动了一般。</p>

黑脸刘带着几名士卒将那名北胡人的尸体收拾了，带回了军营。</p>

小石头则带着小灰又来到了山谷，此时那头黄鹿正躺在山谷内出气多进气少，被北胡人砍了一刀，它已经不能再继续跑了，只能留在原地等死，现在却将要变成小灰的口粮。</p>

想到刚才黑脸刘对自己说的话，再看到眼前的黄鹿，小石头深深的吸了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