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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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平城，虽然是自小长大的地方，但小石头并没有太多的留恋。</p>

自己所熟悉的一切都已经不在，再去看一眼也只是徒惹伤悲。</p>

之前在军营时老军医就带他回来过，留仙居已经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现在原地又有一座新的酒楼拔地而起，生意已久红火，但在小石头看来却早已经是物是人非。</p>

径直穿过平城街道，在城门口处的守卫那里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小石头策马出城。</p>

按照规矩，每个新出帐的斥候所配马匹都是四等战马，虽然是军中最低等的战马，但相比于平常马匹，无论是乃是还是速度方面都是有着明显的优势。</p>

策马出城，一路疾驰二十几里后，眼前的林木逐渐稀疏，抬眼望去，眼前一片空阔，只看到一道绿色的草线向着北方远远的延伸而去，在极远处与天地相交。</p>

眼前便是北胡的草原了。</p>

紧了紧腰上的长刀，眯了眯眼，刚刚升起的朝阳照在小石头的侧脸上，令他那有些凌冽的眼神散发出了些许的光彩。</p>

为了等这一天小石头等了近6年的时间，书上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年，也该是时候了。</p>

按照高小七他们那一队人的指点，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出城后便直接向东，贴着依兰山的北麓而行，以后就在依兰山北麓一百里内活动。</p>

军营里的斥候会定期的到依兰山来巡逻，如果小石头遇到了危险不仅可以依靠山中密林躲避，如果运气好碰上了巡逻的秦军，说不定能捡条命回来，再者山林中的食物到底要比草原上丰富些，也不那么容易被北胡的斥候发现。</p>

显然高小七他们的苦口婆心并没有被小石头放在心上。</p>

出了平城后，小石头便一直向北而来。</p>

小石头来之前已经做过充分的了解，虽然贺兰人已经被大将军赶到了极北之地，但他们肯定不甘心于失败，在原来的地盘上肯定还会有贺兰人留下，小石头这次的目标就是他们。</p>

进入草原后，小石头仔细的检查了下自己身上的物品。</p>

这次出账，小石头并没有穿秦军的制式战甲，在草原上，北胡人手里有些秦军的武器很常见，但如果有一套完整的秦军战甲，这就很容易暴露了。</p>

至于战马，虽说在帝国内部是一种稀缺资源，但在与北胡交界的边境上，最常见的便是马匹，除非真的是行家，否则一匹战马混在那么多来来往往的马匹中，还真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p>

沿着一条发自依兰山的小溪向北一直跑出了几十里，途中除了草原就是草原，并没有发现北胡人的踪影。</p>

许是这里距离平城太近了，不然北胡草原上的牧民生生世世逐水草而居，这里有一条小溪，附近水草也还算丰美，没道理不来这边放牧。</p>

下马来到河边，先仔细检查过周围有无可疑之处，以防自己中了北胡斥候或者牧民的陷阱。</p>

见没什么问题之后，小石头这才来到小溪边上，就着溪水吃了些干粮。</p>

平成以北千里处有一座城，名为上都，乃是贺兰人以前的国都，现在应该在北蒙人手里。</p>

小石头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里。</p>

自己有三个月的时间，即便是中间绕点路也够自己走个来回。</p>

待战马饮了些水，小石头跨上战马继续向北而行。</p>

小石头不知道的是，在他刚休息的地方东部三十几里处，贺兰人的狼牙和北蒙人的狼毫联手，刚与大秦监天司的人在草原上恶斗了一场。</p>

大秦监天司乃是帝国内专司监察探秘之事的半隐密部门，一应供给不经过户部，直接由皇宫负责，里面人选的选拔、训练一直是秘密进行。</p>

大秦成立至今两千多年，关于监天司的具体人数一只是一个谜团，世人只知监天司内有五部四十二队，刚好对应大秦四十二郡。</p>

而贺兰的狼牙与北蒙的狼毫与大秦监天司的性质差不多，只不过北胡人全民皆兵，朝中也是以军部为主，是以狼毫与狼牙这种机构也是直接隶属于军部，平时监控草原消息与动向，战时则会充当军前斥候。</p>

无可否认的是，若是单论实力，北胡的狼毫与狼牙要比大秦军中的斥候强上一筹，但这次他们对上的是大秦的监天司。</p>

一人全身都蒙在黑衣内，将手中仍在滴血的长刀举起，放在唇边，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刀上的鲜血。</p>

黑衣人身后站着十几道同样包裹在黑衣内的人影，手中刀剑上的血珠不断地滴落在地，压弯了挺翘的草叶，如露珠般凝在草叶上面，在阳光下闪烁着沉沉的光泽。</p>

几名黑衣人上前，在地上的几十具尸体上翻捡着，还不断地用刀剑在尸体上割下什么东西，待到他们收拾完将东西交到为首之人面前时才发现，原来他们割下的是一块块的人皮。</p>

人皮大小不一，唯一的共同点是上面都有着刺青。</p>

有的是一颗或两颗狼牙，有的一颗两颗的血珠模样。</p>

为首之人瞥了眼，没有说什么，缓缓地将手中不再滴血的长刀收起，跨上身旁的战马，一声清脆鞭响，向北疾驰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