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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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世间的正道规矩，换了个女孩子撞破也是一样的。</p>

“现在只有你知道，只要杀了你，事情就瞒天过海，她们怎么能不动心？”</p>

卿云听着，如梦初醒，道：“娘说得极是，我才知道这道理。可惜我们以前竟然没想到……”</p>

“是你不知道，我可早清楚了。”娴月道：“早叫你不要管，世上蠢人自取灭亡的多的是，哪里管得过来。”</p>

卿云被她抢白，倒也不生气，只是惭愧笑着，道：“我哪知道呢，只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周全了她，也周全了她父母家人。”</p>

“这世上各人的命运都是自己选的，走到悬崖边也绝不是巧合，哪有那样巧，唯一一次失足踏错就被你遇到了。能做错，说明她就是错的人。</p>

“连柳夫人也不可信，教出这样的女儿，她能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就是柳夫人下手害你的，柳子婵蠢，倒没有这急智。”娴月道。</p>

娄二奶奶听着她锋利言辞，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说出的话却仍然是回护卿云的，道：“卿云也是好心，我也确实教过她与人为善，有时候善不只是为了救受你恩的人，也是为自己为人处世，立一道准则。</p>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坏事人人看见，好事也是，卿云名声这样好，也是她素日里与人为善立下的口碑。”</p>

“口碑是好，也太风口浪尖了。”凌霜道：“怎么事都冲着卿云来了……”</p>

“这事就如同衣服，这世上有人做面子，就有人做里子，面子占尽了风光，那风刀霜剑，自然都是冲着面子来的。</p>

“万事有利就有弊，卿云是咱们家的面子，自然要害她的人也多，她也是在替咱们挡害呢。”娄二奶奶道。</p>

“也是我自己惹事，”卿云自省道：“要是我真洁身自好，风刀霜剑再多，也沾不上身的，到底还是我自己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p>

娄二奶奶就喜欢卿云这份谦逊，其实她自己这些年仔细想想，卿云还真不是完全像她，凌霜的固执，娴月的掐尖要强，反而是最像她。</p>

卿云这份又谦逊，又端正的心性，这样温和性情，倒是像娄二爷的多。</p>

虽是母女，有时候卿云的心性，连她也不禁赞叹，所以难免偏爱得多。</p>

“你已经做到最好了，仓促撞见奸情，能保全自己，还想着帮人，换了别人也做不到。</p>

“只可恨那柳家母女，真是畜生，这样恩将仇报，要是换了这桐花宴任何一个夫人小姐，为了保全自己清名，撞见奸情哪有不告诉主人家的，换了别人，柳子婵偷情的事早天下皆知了，她们还能做人？”娄二奶奶恨得牙痒痒，拍着卿云道：“你放心，娘在这里，这事她们没这么轻巧逃过。</p>

“既然已经下了杀手，就是死仇了，咱们不斩草除根，她们也要害人。</p>

“等我想想，这事怎么处理才妙，对了，你留下什么物证没有？”</p>

“我就猜害你的是柳夫人。”娴月忍不住插话道：“她问你那句有物证没？</p>

“就是在试探你有没有证据，你说没有，她这才动了杀心，只要你死了，死无对证，柳子婵就彻底安全了。她倒是用心良苦了，也算为柳子婵尽心尽力了。”</p>

“话虽如此，但闹到这样你死我活的地步，也实在让人遗憾。”卿云眼中并无喜悦，反而悲悯起来，“世人为什么要一错再错呢？”</p>

“管他们呢，蠢人自己要作死，咱们哪可惜得过来，既然犯到我们头上，狠狠打回去就行了，不然也不见咱们的手段。”娴月总是最锋利的一个。</p>

娄二奶奶赞赏地点点头。</p>

“就是这道理，你已经仁至义尽，这事说给全天下人听，都挑不出你一个错来。”娄二奶奶笑道：“不过话虽如此，为你的名声，还是不要让天下人知道为好，静悄悄地把这些事处理了为好。</p>

“咱们卿云可是要青云之上的，犯不着为这些小人伤了自己的名声。”</p>

不知道为什么，卿云眼前忽然闪过贺南祯在树林里的戏谑来。</p>

自己这样的循规蹈矩，在真正闲云野鹤的人看起来，想必也是很可笑的吧……</p>

“名声也不是一切，何必在乎呢。”她轻声道。</p>

她从来不说这样的话，几乎是有点灰心丧气的，凌霜离得近，听见了，有点纳罕地看着她。</p>

好在娄二奶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并未注意她这一句。</p>

这点上娴月和娄二奶奶真是亲生母女，都一样好战，别人撩她一下，能被追着打到明年。</p>

相比之下，卿云和凌霜反而像娄二爷了，那两人都在思考怎么开战，娴月道：“要有办法把这柳家母女拆开就好了，各个击破。</p>

“柳夫人装得那样感激，多半是假，她应当是主谋，但也有可能……”</p>

而娄二奶奶则更直接。</p>

“管她是真是假，横竖是柳家干的好事。不妨，娘已经想到办法了。”她得意道：“这次也是难得的机会，你们几个也跟着学些手段，以后当家立户，遇上恶人，也知道该怎么对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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