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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昏暗,莉莉娅捂着脖子上的咬痕,眼角挂着未干的泪,在睡梦中被唐念拉起来。</p>
她不明所以,看着对方推开仆人房的门,想要出声制止,“现在是宵禁……”</p>
话音未落,被捂住嘴。</p>
两个人穿梭在空无一人的古堡中,左转右转,一路走到人迹罕至的小花园。</p>
这里是莉莉安娜白天打扫的地方。</p>
只是没想到,贴近树丛边缘,还有一个更小的房间。</p>
推开房门拉着莉莉娅进去,进入的过程中,还莫名踮起脚捂了一下她的眼睛。</p>
莉莉娅视线受阻,立即将她的手心扯下来,“你捂我眼睛做什么?”</p>
小哑巴不说话,松开手朝里面走去。</p>
莉莉娅这才发现房间内外差别很大。</p>
里面看起来比想象中的大许多,一片漆黑,没有窗户,眼睛艰难的适应着光线,看什么都看不清楚。</p>
这个房间里甚至连最基本的摆件都没有,不像杂货铺,又不像工具房,就好像一间生生开辟在这里还未经使用的区域。</p>
至于角落里有几个破破烂烂的箱子,像是小哑巴从哪里捡来的垃圾。</p>
“莉莉安娜,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宵禁被发现就完了……”</p>
说着说着,莉莉娅自己的声音都变小。</p>
她看到那个小哑巴从破旧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简易药箱,打开箱子沾好药膏,对她招手。</p>
“你该不会……”莉莉娅的眼神有点复杂,“你把我叫出来,是要给我上药吗?”</p>
小哑巴说不出话,对她眨了眨眼。</p>
一只手从她身后绕过去,撩开一侧的头发,握在手指间,缓慢地拢到她另一侧的肩膀上。</p>
动作过分亲近,莉莉娅甚至能感受到她指尖不经意间擦过皮肤时,带来的异于常人的冰凉感。</p>
对啊,她已经是吸血鬼了。</p>
莉莉娅屏住呼吸,又有点莫名的紧张。</p>
小哑巴的手法很轻,柔柔地落在她的脖子上。</p>
下午从她身上吸走血的吸血鬼动作粗暴,那一片皮肤被撕裂,两个森然的孔洞还在微微渗血。</p>
药膏不知是从哪儿来的,涂上后冰冰凉凉的,有镇痛的效果。</p>
莉莉娅心情复杂,“谢谢。”</p>
她记得小哑巴不久前缝合伤口时,那些在皮肤上粗暴穿梭的针线。</p>
涂完药膏,对方又在她伤口上贴上纱布,然后将东西一样一样重新收回药箱里,放回陈旧的货架下。</p>
这里像是她的秘密基地。</p>
莉莉娅耳垂发红,有点不自在,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小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p>
小哑巴没说话,像是听不见一样,背对着她在箱子里翻翻找找。</p>
她耳朵变得更红了,捏着自己的裙摆,缓慢地挪动步子,离莉莉安娜近了一些。</p>
“你放心,一旦光复光明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莉莉娅有点难过,看着哑巴瘦弱的背影,对她承诺,“到时候我会请求主教赐予你金钱和房屋,让你永远留在教廷里,无忧无虑的生活。”</p>
莉莉娅还沉浸在某种对于光明的设想中,却见小哑巴拿出一根铁丝和一本破旧的书籍,在纸上刻画一些古老的文字。</p>
然后抬起手,对莉莉娅招了招。</p>
她显然根本没有在听莉莉娅说些什么。</p>
指着纸张上刻出的痕迹,对着莉莉娅眨眼睛。</p>
“这是什么?”莉莉娅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对方想让自己当翻译,“你想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p>
小哑巴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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