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去与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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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安帝犹豫良久，还是执起茶盏品尝，茶绕舌尖，熟悉的感觉涌在心上，他面上故作镇定，放下茶盏后转移话题道：“听说攸和在经常来陪母后？”

不过一年，孙颐已经晋为从八品和在了，原本她也不常来舒华殿走动，只是她心系李杞柠，得知好姐妹被调来舒华殿，便常来试试运气，只是徐太后将李杞柠藏得深，她从未见到过。

徐太后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回着：“最近是勤了些，不止是攸和在，还有喜容在，也难为这些孩子们，陪哀家这个老太婆，陛下若是得闲也别忘了她们，终归是你的人，别薄待了她们。”

面上徐太后虽然是劝着羽安帝多去其他后妃处坐坐，可是言外之意无非是她喜静怕吵扰，若非陛下冷待她们，她们也无需来自己这里献殷勤。

羽安帝微微点头，回道：“母后的话朕记下了，改日会去瞧瞧她们的。”

徐太后点着头没有再说话，其实天家母子说话也挺累的，她向来看不惯王淑儿，虽然同她都是穷苦出身，却并不合她的心意。

不好驾驭的人留着也是无用，偏偏王淑儿又是御前的首宫

女，想想她就觉着不自在，故而劝着羽安帝让王淑儿出宫，也省着自己心烦。

其实羽安帝又何尝不知，王淑儿尽心照顾他，总比得过御前其他人，可是自己的母后厌烦她，平日里只能把她留在御和殿，不曾想徐太后还是不满。

又陪着徐太后说了大半日话，羽安帝才以尚有奏折批阅而离开，他前脚刚走，徐太后就揉着眼角，对着绘兰疲累地说道：“绘兰，扶哀家去西暖阁休息。”

将徐太后服侍休息后，绘兰才来小厨房寻李杞柠，却瞧见李杞柠叉着腿蹲在灶坑边，裙摆拖在地上蹭着灰，外衫被掖在腰带里，而她则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

见状绘兰几步来到李杞柠身边，将她拉起来，一边为她整理着衣衫，一边责怪道：“亏你还是国公府的千金，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李杞柠却笑了，吹了吹手指上的灰，对着绘兰笑道：“陛下走了？”

“你这丫头，不是嘱咐过你，不能说走了。”绘兰瞧厨房周围无人，小声责备着李杞柠，她向来性子直，说李杞柠也从来不拐弯抹角。

瞧绘兰紧张，李杞柠笑了，她知道厨房附近没有别人，她都无聊到来来回回转了很多圈了，哪有其他人的影子，如果有，她早就拽过来陪她聊天了。

正因为知道没有人，她说话也就随意些，可是绘兰却容不得丝毫马虎，见此，李杞柠再次问道：“请问姑姑，陛下是否回去了？”

“回去了。”绘兰拍着李杞柠衣服上的褶皱，随口答着。

如此李杞柠便长长地舒了口气，羽安帝总算是走了，每次他来舒华殿，她都要被拘在这间小厨房里，为他准备茶食糕点。

起初徐太后还嘱咐她不要做得太好，她就刻意把茶食糕点做得很难吃很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