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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枝盯着地上交缠的影子。</p>
“叶柏南也住富丽酒店,是吗。”</p>
她嗯了声。</p>
“同一层?”</p>
程枝继续嗯。</p>
“抬头。”</p>
她顺从抬起。</p>
天际是浓稠的墨色,最后一缕霞光隐入地平线,熏黄的路灯晃过程枝头顶,也晃过周聿琛那张脸。</p>
周聿琛手指在她面颊点了点,“不是准备报答我吗?”</p>
她垂下眼睑。</p>
“去你住的地方。”</p>
他的车泊在道旁,一辆棕色SUV,似乎是新车,以前从未开过。</p>
景区到酒店步行七分钟,他不熟悉路,估计开车绕远了,返回熟悉了路线,弃车步行。</p>
长长的商业街华灯初上。</p>
霓虹尽头,那样多形形色色的男人,周聿琛穿梭其中,依然是最出众的风姿。</p>
在茫茫人海中寻觅他,是如此简单。</p>
他走得快,程枝走得慢。</p>
踩他的影子,一直踩到酒店。</p>
电梯上10楼,她刷卡,开房门。</p>
周聿琛站在她身后,大衣的衣襟稍稍鼓起,抵着她。</p>
外面冷,走廊暖,他衣服融化了水汽,一股潮湿。</p>
夹杂着他的味道。</p>
“我和一个实习生同住。”程枝紧张得发颤,插入房卡。</p>
周聿琛没往里走,搬了挡门的椅子,坐在玄关,一言不发。</p>
他眼睛是欲的,欲到极致,欲到乍泄,注视着她。</p>
程枝摸出枕头底下的丝绒盒,递给他。</p>
周聿琛没接,一眼过后,目光移到她脸上。</p>
等她解释。</p>
“我送你的。”</p>
男人眯眼,明白了。</p>
他接过,掌心掂了掂盒子,似笑不笑的危险,“这就是你的报答?”</p>
“我只有一万多块钱了。”程枝心虚。</p>
“一万多块钱,偿还我的人情?”他蓦地笑出来。</p>
周聿琛笑是好看,却又沾了寒气。</p>
气压低得很。</p>
逼慑的程枝不敢和他对视。</p>
“谁教你的。”</p>
她一怔。</p>
周聿琛重复一遍,“对付我的招数,谁教你的。”</p>
程枝不吭声。</p>
“所以是自学成材了?”他调侃了一句。</p>
随后取出腕表,缓缓戴上。</p>
周聿琛了解程枝,不是刻意拿捏他、吊他的胃口,是怕他。</p>
他平日太严肃了,笑容又少,一副冰川相,这一个月和她的接触比八年加起来都多。</p>
“我收下了。”他揣在大衣口袋。</p>
眼睛的欲没褪去,略淡了一些,仍旧注视着她。</p>
“其他呢。”</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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