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老道长这也能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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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长夜想了想，开口道：“既然已经归属大明，还要他们有什么国力？加三倍进贡过来还差不多。”</p>

朱雄英嘴角一抽，师尊啊，您老人家还真敢想！</p>

“咳咳，师尊，虽然您说的很对，这都归顺大明了，那他们还要什么国力？留着钱财造兵器反大明吗？”</p>

“但会不会太多了？两倍是不是足够了？毕竟他们国力很弱。”</p>

朱长夜笑道：“雄英，你这属于做梦都不敢做太放肆的。”</p>

“不管两倍还是三倍，亦或是五倍十倍，都差别不大，因为从我们提起涨进贡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让他们不舒服，甚至是不喜。”</p>

“两倍进贡他们不舒服，五倍十倍亦是如此，既然决定得罪，那便无需留手，没必要替他们考虑。”</p>

朱雄英闻言，眼眸闪烁：“师尊，您说的对！”</p>

“是啊，两倍是得罪了，五倍也是，我们为何不要的更多？哎呀，您瞧我这笨脑子。”</p>

朱雄英笑容满面，还忍不住的敲打自己脑袋。</p>

朱长夜笑了一声，继续道：“不过提高进贡这条件，咱也就私底下说说，而若是你爷爷在朝堂上开出来，一定会被反对。”</p>

朱雄英不解：“为何？明明对国家利好，为什么会被反对？”</p>

朱长夜慈祥的笑笑，目光深沉道：“因为士大夫会说咱仗着大国，欺负弱国，会丢失了大国的面子，丢失了大国的体统。”</p>

朱雄英闻言，有些愤恨的握紧了拳头：“该死，这群废材！”</p>

朱长夜安慰道：“雄英，就算是帝王，治国也不是随心所欲，所以皇帝要考虑的比别人更多，更全面。”</p>

“你说的这些，除非占城国自己主动提出来，不然大明就不能这么干。”</p>

朱长夜叹了口气，颇为无奈。</p>

“你爷爷，已经同意之前占城国进贡条件了么？”</p>

朱长夜再次问道。</p>

朱雄英摇头：“没呢，爷爷他还没接见占城国使臣，只是让黄子澄先去宴请了，下一步是鸿胪寺和他们谈，这些小国的使臣，是没资格见爷爷的！”</p>

朱长夜点头：“那便还有转变的余地。”</p>

朱雄英却是不怎么乐观：“师尊，对方不是傻子，能在宴会上提出‘三光日月星’的人，您觉得他们会派一群傻子，来和咱们大明帝国谈么？”</p>

两人正说话间。</p>

有位天云观弟子，小心翼翼走来：“观主，外面有人求见，说要和您谈个大事儿。”</p>

朱雄英不解：“谁？谁要和师尊谈事情？还是大事。”</p>

朱雄英不理解，可朱长夜倒是没有多少意外之色。</p>

他仿佛在天云观弟子到来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p>

或者是说肯定。</p>

在这片应天府的土地，就没有能瞒过朱长夜的事情。</p>

不是夸张化，而是事实。</p>

此刻。</p>

天云观弟子朝着朱雄英摇头：“对方没通报姓名，只是说在今日鹿鸣宴，有过一面之缘。”</p>

朱雄英想了想，实在猜不出来会是谁，索性就不想了。</p>

很快。</p>

天云观弟子得朱长夜命令，前去把客人给带进来。</p>

朱雄英若有所思：“师尊，您是不是知道来者何人？”</p>

朱长夜笑了一声：“雄英，看你这好奇模样，等会到来，你不就知道了？”</p>

朱长夜卖了个关子。</p>

也不算个关子，毕竟来人等会儿就到。</p>

朱雄英闻言，只好是压制自己满心好奇。</p>

没多时，一个年轻俊俏的公子走来，见到朱长夜，便行礼道：“见过老道长。”</p>

“嗯？”</p>

突然间，他看到了朱雄英，眼眸错愕：“太孙殿下，您也在这里啊。”</p>

他有些喜形于色。</p>

朱雄英狐疑挠着脑袋。</p>

他好奇的盯着对方：“我们似乎不认识。”</p>

那年轻俊俏公子开口自我介绍：“占城国使臣，胡雪颜。”</p>

“说来，在下也见过太孙殿下和看道长了。”</p>

胡雪颜原本是来找朱长夜的，但是看到朱雄英在此，她的眼神和注意力都在朱雄英身上。</p>

毕竟朱长夜再厉害也只是个道士，而朱雄英是真正的皇室血脉，血统高贵。</p>

朱长夜不解：“噢？”</p>

胡雪颜眨眨眼：“三光日月星。”</p>

朱雄英恍然：“原来那对联是你提出来的，找我师尊，可有事情？”</p>

胡雪颜点头，开门见山道：“太孙殿下，原本在下来找您师尊，本意是见到老道长和詹徽詹大人以及您关系亲密，想请老道长代为引荐一下詹大人或者是您，我们愿意给老道长一笔好处费。”</p>

“可现在您在这儿，若不介意的话，我想越过老道长和您商量事情。”</p>

朱雄英道：“介意。”</p>

“那我们….嗯？”</p>

胡雪颜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朱雄英说的是介意。</p>

她嘴角微微一抽。</p>

“找我师尊何事？”</p>

朱雄英问道。</p>

胡雪颜沉默了一下，便开口道：“我们想和詹大人谈谈，能否将每岁进贡的礼单减轻点。”</p>

虽然她不知道朱长夜和詹徽是什么关系。</p>

但她在雨花别苑，看到了大明吏部尚书对老道长的慎重，甚至还有几分讨好的意思在。</p>

再加上太孙喊他师尊，那更是处处彰显不凡。</p>

詹徽地位高贵日理万机，大明太孙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这个小国使者想要见到，何其不容易。</p>

所以是想着通过朱长夜引荐，去见他们。</p>

胡雪颜觉得，朱长夜有这个分量，让她这个占城国嫡长公主亲自拜访。</p>

没错，她故意穿着男装，裹了胸围子，带了黑纱围巾，看起来除了面向俊俏点，和普通男子无异。</p>

她话说完，朱雄英看向朱长夜，朱雄英从师尊眼中看出一抹无奈。</p>

朱雄英轻咳了一声，道：“不是，我没听错吧？你们还想将礼单减轻点？”</p>

朱长夜也是笑了一声，开口道：“胡姑娘，伱为何觉得我大明，还得将你们的进贡礼单减轻？”</p>

胡雪颜恭敬的给朱长夜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道：“因为我们可以附属大明，当然，我们也可以选择不附属。”</p>

“你大明接纳我们，每年就有固定的财宝物资进项，我们也会对大明一直衷心耿耿不会叛变，如此互利互惠，乃是两国生存之道。”</p>

朱长夜饶有深意道：“胡姑娘，不觉得你这话有些虚伪吗？”</p>

胡雪颜愣了愣，面色微变，强忍住道：“敢问老道长，何等意思？”</p>

朱雄英道：“若老头子我没记错，在元朝的时候，你们就给元朝进贡吧？是不是进贡的时候也这么说的？”</p>

“对元朝衷心耿耿不会叛变？可为什么到了大明，依旧还是这种话？你觉得….自己这话不矛盾吗？”</p>

话音落下。</p>

朱雄英喜笑颜开，默默坐在一旁，也不说话，静静看着师尊表演。</p>

师尊他老人家，嘴巴有点毒啊！</p>

这得学学！</p>

朱雄英有些认真起来。</p>

此刻。</p>

胡雪颜面色有些狰狞和局促，镇定了心神，道：“老道长，您说的不错，正因为我们对中原王朝敬畏，所以尽管你们改朝换代，我们对中原王朝忠贞的心都未尝变过。”</p>

朱长夜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在偷换概念，继续道：“你想附属大明国，减轻礼单自然是不成的，若是你将现有礼单增添三倍，我倒是可以代你在这当场，陪你说服我这徒弟，让他和他爷爷谏言两国交好。”</p>

胡雪颜脸色顿变，有些愠怒道：“老道长，您这个玩笑不好笑。”</p>

朱长夜正色道：“老头子我，像是开玩笑？”</p>

胡雪颜道：“那敢问老道长，又可知道我们进贡的礼品是多少？加三倍又是多少？”</p>

胡雪颜直勾勾的盯着朱长夜。</p>

他们国家要给大明的进贡，是今天中午才跟大明皇帝说的。</p>

那样的分量，让他们肉疼！</p>

而这老道士，什么也不知道就说多几倍，呵呵….真是摆明要占便宜不是？</p>

恶心！</p>

胡雪颜内心唾弃。</p>

然而，朱长夜下一句话，却是让她发懵了。</p>

朱长夜慢条斯理的道：“三百颗象牙，一千斤玉器，三百两黄金，一万两白银。至于加三倍是多少，胡姑娘，你就自己算吧。”</p>

胡雪颜彻底发懵了。</p>

她没想到，眼前这老道长，居然真的知道他们进贡的数额。</p>

这可是两国机密。</p>

一般来说，国与国之间的进贡礼单，在没确定最终数额之前，只有极少数高官才能知道。</p>

而他们今天中午才刚告诉大明皇帝，那么急的时间，说不定有些高官都不知道。</p>

而朱长夜却是知道….</p>

是因为太孙朱雄英告诉他的吗？</p>

寻及此，她对朱长夜又看重了几分。</p>

不管朱长夜从哪个渠道得知，这都代表着朱长夜的不凡，以及大明皇帝和太孙对他的倚重。</p>

而恐怕，胡雪颜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眼前的这位老道长，会是那两位的祖宗吧。</p>

“我的意思是将礼单减少，每年我们依旧会给大明进贡，这对于大明来说，是一笔不菲的财政收入，而且唾手可得。”</p>

“如果我们不归顺大明，那么这些财政收入，你们将会白白流失，既然如此，我不清楚老道长您是处于什么考虑，才出此海口，让我们将礼单加三倍进贡，您就这么自信，我们一定会归属大明吗？”</p>

朱长夜笑了笑：“有！”</p>

这话说出来，朱雄英都有些惊愕了，微微看了一眼，便继续半阖双目。</p>

“洗耳恭听！”胡雪颜道。</p>

朱长夜不疾不徐道：“你时间不多了，因为安南要出兵了。”</p>

“呵呵，笑话！”胡雪颜气笑道：“我们与安南国一直相安无事，相敬如宾，他们为什么要攻打我们？”</p>

朱长夜盯着她道：“那你们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候来归顺大明？是因为安南国外戚胡氏父子弑君谋反了是吧？”</p>

安南国现在的国主是陈氏，胡氏是陈氏的外戚臣僚，若朱长夜没记错的话，明初这段时间，正是安南胡家父子谋反的节点，而且胡家父子还谋反成功了。</p>

占城国和安南国相敬如宾不错，但那是陈氏国王掌权的时期。</p>

陈氏王朝奉行的是和平政策，但胡家父子则倾向于入侵政策。</p>

所以在胡家父子上台之后，一定会对周边国家发兵！</p>

唰！</p>

胡雪颜猛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p>

她话没说完，就赶紧闭嘴。</p>